姬琅听到一个字眼,猛地抬起头,又若无其事的低回去了。
“她不是我娘。”他道。
阮无痕看了这一幕,得出了一个结论:刚才不知和这小子是什么关系的女人在这里做一些不大体面的活计,并且在完事后忘了拿钱,还要姬琅过来帮她要——看这熟练程度,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得是心多大才能干出来的事?
幸好老鸨对这种穷小子的家务事不甚在意,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姬琅可以拿钱滚蛋了。
姬琅显然也不愿意多呆,正想转身回去,却在门口被一个醉醺醺的醉汉堵住了去路。
虽然如今光天化日,但窑子不愧是窑子,不分昼夜的兢兢业业地挂着牌,管你是白天是晚上,来了就是客。
于是老鸨瞬间挂上了敬业的笑脸,媚眼又不要钱的飞了出去,显然对面是个经常一掷千金的冤大头:“哟,这不是萧公子么?您不在前头陪着我们花魁娘子,到咱们这儿后面破院儿来干什么?”
姓萧的醉汉有些茫然,八成也是喝得不知东南西北,扯着腿不知道往哪边走,瞎溜达过来的。
他低下头,忽然看见了门口的这个小个子,此时他正拧着眉,眼里藏着细微的不耐,但很快就低下头,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萧成这个人,兴趣爱好与旁人不大一样,不喜欢温柔娇媚的姑娘,喜欢水灵灵的小少年。
可惜家中迂腐,他只能偷偷喜欢,连来这妓.院都只敢点那些女人。眼下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上了脑子,他忽然想放肆起来了。
眼前的少年低着头,但他记得他抬头的时候,有一双深深的眼窝,虽然瘦骨嶙峋的影响美感,但他还是能眼尖的看出这少年蒙尘的漂亮来。
萧成咽下口水,故作出一副富贵的风流态来,问道:“你是这儿打杂的?”
姬琅没抬头,低声道:“不是。”
萧成伸出手,试探着想去碰姬琅的胳膊,却被他退后了一步躲开了,他也不介意:“你这么小年纪,怎么不在家待着?看你这身衣服,想必已穿了许久了,要不我带你去裁一身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