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边走。”

    我在距离擂钵街边缘不足一百米处的巷口抓紧身后少年手腕,脚下突然加快速度。

    当然了,我所谓的“加快速度”能有多快嘛……大约也就是步子大一点和步子小一点的区别,但是借此营造出恐慌气氛却也足够。

    刚才兜兜转转多走的那些路程成功让这小子相信我能“看”到危险,在这场无伤大雅的博弈中他已经输了。

    怎么说呢,我也确实是“看”到了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提前避让,不过那并不是什么预知能力,只是我对细节的观察要比绝大多数人都更仔细些。

    画手嘛,基操而已。

    眼下突然的变化让少年对“即将遭遇未知危险”的推测深信不疑。

    人总是会对自己思考所得的结果无比信赖,即便思考的方向很可能已经被人误导。

    干瘦冰凉的手猛然握拳,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更深更粗,连瞳孔也一并微微收缩。

    “危险”不一定存在于此刻,但他一定在过去曾经遇到。

    我们躲在铁皮长屋后横向移动,绕过一开始打算通行的街口。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真有几个黑西装藏在暗处,要不是有人行走换班可能就真被忽略掉了。

    把少年推到身后的墙角里,跟着蹲在杂物箱后屏住呼吸。透过箱子边缘观察了一会儿,我确定这些人……来者不善。

    取出手机给国木田先生和太宰治发送消息示警,我又看了一会儿对那少年道:“这些人守了你多久了?”

    也许真是守他的,也许不是,单纯问一句,反正又不妨碍我进一步收集信息。

    话音刚落这小子呼吸频率彻底乱了,心理素质脆弱的让我忍不住同情。只不过试探性诈一诈,有必要反应这么剧烈吗?

    显然他实在脑补得太多,再称呼我时下意识使用了相当严格的敬语:“港口黑手党,正在擂钵街大肆搜罗异能力者为其所用。我和曾经的同伴们走散了,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