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躯气势迫人,黑眸沉沉,透着明显的不悦。
宫女噗通一下跪倒:“陛下恕罪,奴婢不该胡乱打听。”
“她的手怎么了?”皇帝又问了一遍,语气明明很平静,却听得人浑身冰冷,犹如大冬天浸入冰窖。
宫女以头触地,声音颤抖道:“小公主的手肿得厉害,还疼得很,这些天用膳都是奴婢们给喂的。”
安德平唬了一跳,再瞅一瞅皇帝的脸色,心道完了!他向来是跟在皇帝是身边,这些天小公主和皇帝很少碰面,他也就没注意到小公主那边是什么情况。
自从那天被皇帝分了一半银子,小公主就闹起了别扭,每到用膳的时候就故意磨蹭,从那天起,小公主就再也没跟皇帝一起用膳。
这小性子使得有点太大,要是宫妃来这么一出,就算是盛宠的也得变失宠。皇帝没纵着她,用膳也没特意招呼她,安德平琢磨着过些天小公主就又乖巧了,谁知道她竟然会伤了手!
要是皇帝不在意倒也罢了,可看看皇帝阴沉的脸,根本不是毫不在乎。
“传太医。”大帝王声冷如冰。
皇帝发了话,安德平派了个腿脚快的小内侍跑了一趟太医院,他没敢说“就算太医来了小公主也不在”这样的话,老老实实地站在皇帝身边,给跪在外面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既然皇帝在乎小公主,那尽心尽力服侍小公主的宫女们也都是功臣。
太医来得很快,跑了一头的汗,眼巴巴瞅着皇帝,皇帝却没让他诊脉,只让他在这里待着。
从午时一直待到申时,批阅奏折的皇帝突然把手里的笔搁在了龙案上,站起身走到大殿门口,负手望着外面。
……
慕月奚辰时就出了宫,直奔善觉寺。
善觉寺修在半山腰,马车只能停在山脚下,从马车上跳下来,慕月奚左右看看,正看见一辆马车遥遥驶来,车架镶金嵌玉,前面悬着不认识的家徽,轻柔的车帘随风而动,看上去轻薄飘逸,从外面却完全看不到马车内部的情形。
这马车张扬高调,竟然比自己坐的皇宫马车还要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