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也知道此事轻易定不下来,道“于粮,某亦有三策,一为眼下之策,二为三年之策,三为十年之策。”
赵明大惑不解,问道“何为眼下之策?”
“眼下之策,若世子兵权在手,某建议世子立即出兵,不计损失闪袭西羌诸部,可掠得战马,牛羊,人口,牛羊可就近与士族交换钱粮,战马即可补充入我陇西军,也可卖于中原,人口可补充陇西人口稀少之忧。我陇西只有三万军马,若坐等胡人聚众来攻,不如不计损失主动出击。此策有三善,其一,我军少而胡人多,我军主动出击,各个击破,虽与胡人野战必然损失重大,但士卒损失多少便招募多少,合理合法。其二,我军弱而胡人强,如范公之言,我军数年未动刀兵,若不趁此练兵,只怕大战一起,一溃千里。其三,大王归天,陇西军民难免士气低落,大战来临前必须要打几场胜战以壮军心。”
话音一落,众人齐称善。
赵明又问道“何为三年之策?”
蔺相如道“陇西,自古兵家必争之地,为何?耕地少而牧场多,正是放马牧羊的好地方,可为马场。我陇西军战马,不能只靠掠夺,必须自己牧养,世子当行霸道之策,厉兵秣马征伐西羌,夺其人口,西羌各部不分男女皆为放牧好手,老幼病残女为我陇西放牧,青壮男丁则编入军伍为我西羌征战。如此,不出三年,我陇西骑兵之精锐必无敌于天下,牛羊战马也可买予中原之地换取钱粮,数年之内可保陇西军粮无虞。”
“大善!”众人惊呼。
“再问先生十年之策。”
“数年之内,若我陇西之名马场之名崛起。如范公所言,中原或大乱,那时难保有宵小打我陇西之意,某断言,朝廷或是第一个打我陇西主意的势力,届时一纸调令将世子封地改换,明升暗降,世子将如何?世子可有外抗胡人,内战中原群雄,甚至抗旨与朝廷划清界限破釜沉舟的勇气?若有又如何?我陇西目前城小民弱,如何对抗北方饿狼,中原群虎?十年之策,便是不惜代价尽快将陇西建成西边第一大城......”
赵明听罢,缓缓说道“练精兵,高筑城,广积粮。”
“精辟!”蔺相如兴奋说道“世子大才,九个字总结精辟,大善!”
“非也非也,”赵明大声惭愧道“不听先生之言,何来此九字,先生此策乃国策,先生乃国士也,明,何德何能得诸公相助,当受明一拜。”
说着,便朝蔺相如拜了下去,房内诸人也一一起身,大赞蔺相如之才,如赵明般朝蔺相如一拜。
其中最惊的人非张荣莫属,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洛阳武王府首席谋主,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几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家伙集体发威么?
范增如是,蔺相如如是,此二人这一会儿的表现,当得国士二字。再看另外两个,一个长像阴险的贾诩刚进门就黑自己了几下,不好相与。另一个黑得像坨炭似的家伙,长相异秉,恐怕更也不好对付啊。
赵明若知道了张荣此时的想法,只会点点头说道“包黑子肯定是不好相与的,大哥你就小心别被他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