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败给楚长亭后,瑶美人一直心有不甘,时不时地向她投去怨恨的目光。楚长亭感受到瑶美人一直紧盯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眉,戏台之上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悲似流水的曲调听的她一阵胸闷。桌案之下,易轮奂宽厚的手仍牵着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楚长亭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易轮奂的手背,低声道:“陛下,臣妾有些闷闷的,想去宴席外待一会儿。”
易轮奂捏了捏她的小手,随即允准她出去。楚长亭终于得以机会出去透气,一边在河边石子路走着,一边腹诽那瑶美人的眼光怎么那么凶狠。正在她趴在凉亭的栏杆上数着河心的莲花时,突然后背上一双粗糙有力的手将她狠狠一推,她躲闪不及身子前倾便摔到了河里。入水前她短暂地回了下头,只见那推她的女子一袭橙衣,婢女打扮。
楚长亭不谙水性,在水里拼命的挣扎着。只是此时正值宴席,婢女太监们大多都在自己主子身边侍奉着,而戏台又是锣鼓喧天笙箫齐鸣,直接盖过了楚长亭的呼救声。冰冷的河水不停地呛进鼻子里,就在她觉得身子越来越沉时,一袭蓝衣纵身跃入水中,手臂紧揽她的腰身,将她从水中拽到了岸边。
上岸后,楚长亭不住地咳着水,好久才缓了过来,擦干脸上的水后,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她揉了揉眼,道:“刚才多谢姑娘相救。”
韩窈姒心疼地为楚长亭拂去鬓角黏住眼尾的湿发,轻声道:“无妨,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韩窈姒的声音轻而浮,似春风过竹林,让楚长亭心微微跳了一下,她伸手拉住韩窈姒的手,满脸期冀地问道:“姑娘,我先前是不是认得你?”
“娘娘衣服都湿了,还是赶紧回宫换一身吧,这样容易得风寒。”韩窈姒知道此时不是亮明身份的好时机,便清了清嗓子,别过脸,将楚长亭扶了起来。这时易轮奂、张太妃及一众妃嫔闻讯匆匆赶来,见二人皆湿着身子站在风里,易轮奂急忙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衫披到楚长亭身上,不等她说话便将她横抱起抱回了元宸宫。
楚长亭受宠若惊地缩在易轮奂怀中,却觉得这个怀抱安而温暖,便猫儿似的像他怀里蹭了蹭,让易轮奂的眸色一阵温软。
怀抱清冷的气息让楚长亭想起夜晚的缠绵,那看似瘦弱不堪的身子却有如此坚实的腹肌和宽厚的胸膛,实是让人见之而面红腿软。楚长亭想着,心跳莫名快了些。
瑶美人站在人群中,望向楚长亭的目光如毒蛇一般。
张太妃也跟着上前,一边吩咐着婢女再为陛下拿一件薄衫,一边拉住浑身湿漉的韩窈姒问刚才的事情经过。韩窈姒一五一十地交代完后,张太妃赞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道:“你先回慈和宫换身衣服,喝点伤寒药,随即来元宸宫。”
这边易轮奂前脚刚抱着楚长亭回元宸宫,冰浮太医后脚便跟了进来,雁尔取了干毛巾为楚长亭擦干净身上的水,为她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后,冰浮便为她把脉。
易轮奂阴沉着脸冷冷望了雁尔一眼,雁尔自知有愧便携着元宸宫上下部跪在了楚长亭床前,楚长亭见状想起身制止,却被易轮奂按着头躺在了床上,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锦儿,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楚长亭用另一只手委屈地揉了揉额头,眼巴巴地望着易轮奂,低声道:“可是这真的不干她们的事啊,是臣妾自己不让她们跟来的。”
这时冰浮把完脉,对着易轮奂躬了躬身道:“禀皇上,宸妃娘娘只是受了惊,又受了凉,只需喝些伤寒药便好,身子并无大碍。”
易轮奂点了点头,冰浮下去开药。望着楚长亭的小脸窝在被子里因受了凉而瑟瑟发抖,易轮奂眸中染上一丝怒火,他牵住楚长亭的手,温声问道:“锦儿,你是怎么跌入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