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年刚才猜不出这帮家伙的来意,现在则是明白了。
要杀半边张,并没有那么容易。
甚至说,是在与整个江县城中的官吏、乡绅为敌。半边张,号称半边张,不也才一半吗?
剩下一半,总还能养一些乡绅、地主的。
半边张在江县多年,盘根错节。与这些乡绅、地主互相联姻,就像是一株大树,牢牢的扎根在江县。
要杀张布容易,要杀张有为容易,但要把半边张连根拔除,江县的这些头面人物,怎么忍得住?
而如果不把半边张连根拔除,按照半边张的根基,很快就会春风吹又生。
整个辽东有数的世家豪强啊,不把它挫骨扬灰,就会亡灵复生。
这帮官吏是来求情的,也是来逼宫的。
吴年心中杀气十足,但是面上的凶光却渐渐收敛。
“老先生姓甚名谁?”吴年问道。
“老朽本县举人,王静。”耄耋老人一拱手,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吴年眼中闪过几分恍然,原来是举人。难怪这么硬气。在楚国秀才可以见官不跪,但是县令想要拿捏秀才,却也是轻而易举。
而一个举人就不一样了,它属于准官员序列。如果没有重大罪责,县令、知府都拿举人没办法。
更何况是武夫?!
再加上汉人不管是哪朝哪代,都优待老人。这叫王静的又老又有脸,才敢率众来为半边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