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姿态随意地坐在邬咎的坟前,拿着纸笔发呆,先前灌下去的酒精姗姗来迟,他脑袋昏昏沉沉的。
终于,他借着酒劲开始动笔。
写一句划掉一句,写一句划掉一句,最后干脆整张纸都撕了扔进垃圾桶。
就这么反反复复了好几回,很快就只剩最后一张信纸了。
祝宵做事向来果决,从来没有这么反复不定过。
祝宵思绪混沌地低着头,笔尖在最后一张纸上戳来戳去,欲言又止好几回,到底还是只写了一句话。
然后塞进信封,封口,丢进焚烧桶,一气呵成,没有留反悔的机会。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封信在火焰舔舐下渐渐成灰。
良久,他才站起身,沉默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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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楼下时,已经是后半夜。
祝宵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有些站不稳地倚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就在这时,脚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祝宵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牛猫。
……哪来的猫?
它好像并不怕人,甚至还用爪子矜持地碰了碰祝宵的裤腿,金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问他能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