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循儿能考上名次怎么说也是好事!”沈老夫人冷声道。
沈诚忙打着圆场道:“母亲说的是,王氏她也是爱子心切。”
沈夫人毕竟琅琊王氏,虽是旁支也是有身份的人家,而到沈府掌家多年,今日见沈老夫人训斥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
沈老夫人慈爱的理了理沈循的衣领,轻声问道:“循儿可有什么想法?”
“祖母,父亲,母亲,循儿不如父亲和三叔,得三甲名次已是祖先庇佑,今后自然是听朝廷的安排,不论是去哪儿任职我都认了。”沈循这话说的不算坦荡,沈诚是吏部考功司主事,每年官员的考核升迁都要经考功司的流程,即便他一时去外地,不过三五年也是能回京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内阁阁员,户部尚书的三叔在朝堂呼风唤雨着,他才不担心前途。
果然沈老夫人一听就宽慰道:“下晌你三叔回来我便让他帮你打点,好歹在玉京附近给你找个缺,祖母决计不要你走远。”
王氏听婆母这般说脸色才好转了些,沈诚眉宇却紧了紧道:“母亲莫要为难三弟,莫说旁的就算是二弟,他年年考评中庸,做不出成绩也休想回来。如今朝堂波谲云诡,前阵子才整肃了不少勋贵,本该以身作则哪里能因家事……”
话还未说完,沈老夫人就打断道:“做父亲的怎么不疼疼儿子,循儿如今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我知道你素来偏袒你三弟,你二弟向来没有大志向便是一辈子在外我不与你计较了,可循儿是我唯一的孙子,你莫要一根筋!”
沈谦出生时他才十二三岁,看着一团软糯的弟弟在自己的襁褓自然是当作儿子来疼爱,后来父亲狠心将弟弟送到江南族学,他还为此难过了许久,可那时自己也有了儿子。他自小平庸,二弟还不如他懂事,当了父亲后也理他想望子成龙的心。
三弟如今性子冷,六亲关系都不亲厚,他看着是极心疼的。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循儿自己读书不用功得这个名次已是天恩,如今才多大就几个妾室通房,而三弟已二十有三,却一门心思都扑在仕途上,一路走上来也是因着自己的功劳,他可靠过谁?”沈诚为人自来公正,也正因如此朝廷才放心他在吏部管着考评。
沈循自然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性子,他虽说是不在意现下外放出去,可总不能这辈子都像二叔和他那个岳父一样不争气。
今日也就留在了府中并未出去呼朋唤友,只在书房里红袖添香倒也是有几分缱绻小意。
下晌沈谦按着时辰就回来了,实在是沈老夫人派了人守在户部外,他一早就知道了沈循的名次,不用想就知道沈老夫人要和自己说的话。
刚进松鹤院就见里面坐满了人,就连每日在佛堂闭门不出的二夫人也在其中。
“三叔。”沈循坐老夫人身边见他进来忙起身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