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众老臣得知自己送去的礼物是皇上让人代替皇后收下的时候,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已经顾不上考虑自己送去的上好药材和珍贵之物是不是打了水漂,只忙着担心自己的意图是不是已经被皇上察觉到了。可是后者这一不发怒二不追究,直接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收下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众臣惶恐,慢了一步礼物还捏在手头没有送出去的,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如今皇上的心思他们实在是猜不到,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去贸然试探为好。
尉迟靳一早就猜到这些老臣会是个什么反应,倒是不怎么惊奇。他同卓虞说的就只有一个意思:倘若人家愿意当这个冤大头那他们就来者不拒,若是对方聪明些,那他们就等着满月宴上再仔细敲上一敲。
瞧他说话之时的那副模样和语气,看起来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从那些没理由清理的老臣口中扒拉点真金白银出来。卓虞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精打细算的模样,简直跟土匪没什么两样了。
听到卓虞用土匪来取笑他,尉迟靳倒是不恼,反而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我要真是土匪,直接就上他们府里去抢了,哪还用得着得这么多心思!再者,他们吃进去的可都不是他们该拿的,我取些利息回来给咱们儿子玩玩儿怎么了?”
“是是是,你最有理!”
卓虞哭笑不得,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她现在真是越来越迷惑了,这人当初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都跑哪儿去了?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尉迟靳几乎是一下早朝就过来,奏折大都丢给了司徒衾。只有实在比较重要的,他才会勉为其难地自己批注一番。而且就这还都是搬到凤仪宫内批注的,就为了能够一抬头就能看见卓虞。
虽说先前他就几乎都是每天都在陪着她,但也没像现在这样寸步不离过。尤其是卓虞一有个什么动作,还不等她唤井言进来,他就已经跑过来把能做的都做了,简直像个谄媚的小丫鬟。
卓虞起初也拦过,毕竟坐月子的时候有好些事都不方便,还没办法沐浴,只擦身子总觉得擦不干净。她是不愿意在心爱之人面前露出半点不好的地方的,奈何这人怎么也不听,后来索性就随他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好不容易出月子的卓虞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打水沐浴。正好第二日就是孩子的满月宴,她如今身为皇后,又是孩子的生母,是无论如何也要在宴席上出面的。
在这期间,孩子除了让乳娘喂奶之外,她也会偶尔抱过来给他吃点母乳,算是了她的念想。好在孩子并没有因为早产而显出孱弱的现象,薛云检查过后也说只比寻常孩子体弱那么一点儿,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就没事了。
尉迟靳给他起了名字,随他姓,单字一个听。他是希望儿子以后能继承他的位置,听得进逆耳忠言。卓虞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不过也没有反对,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原本尉迟靳想连孩子的字也一并取了的,后来被卓虞驳回去了,原话是:“人家都是加冠时赐字,你这时候取了算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这是一时高兴忘了规矩,于是便拟了个字压在常看的兵书里,只等尉迟听成年之后给他。正好还有长长二十年的时间,若是以后他觉得还有更适合他的字,那便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