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女儿跪在泥地里不敢起来,明明十分畏惧,却仍然卖力的讨好自己。
方宗达脸上愠色不变,心底倒是很熨帖。
某些在利益被抢夺,话语权被削弱,被血缘兄弟摆在明面上算计打压的愤懑感,一扫而光。
吃过闷亏后用脚尖去碾碎一些蚂蚁,总是让人愉快的。
于是他也弯下腰来,身为父亲,他也会慈爱地摩挲女儿的脸蛋。
但这不过是为他施展父权威压,为他的暴戾做铺垫。
下一秒他就用力去扯女儿的头发,再一次将女儿拽倒。
“小厌,我要考考你,你先回答我,麦恒是谁?”
方小厌这一次抖得特别厉害,战战兢兢地答:
“麦恒是我丈夫,将来的丈夫。”
“那么,丈夫是什么?”
“夫……夫者,天也。天……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
审判时刻无比漫长,方小厌屏息等待了半晌,才等来父亲一句:
“很好。”
夸奖声威严而诚实,但父亲手腕一旋,仿佛要剥掉自己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