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翠翠将火把放在面前,轻轻一笑道“鹿老太爷,你看看他是谁?”
鹿鸣湖抬头看向杨天意,眼中露出迷茫之色。范翠翠嘻嘻一笑道“他是东京城禁军总都统杨惊鸿的大公子杨天意,我是范翠翠,你一定听过我们俩的名字罢。”
杨天意笑道“鹿前辈,没料到我俩这么快杀来恒山罢。”鹿鸣湖脸如死灰,双眼闪出恶毒的光芒“老夫与你二人无冤无仇,之前更不相识,你们想怎样,开个条件出来。”范翠翠道“你们恒山派觊觎天意哥家传宝贝,为夺天雷神诀将他害得那么惨,本来屠杀你恒山派上下一百次也不为过。你把天雷神诀交出来,我们饶你一条老命。”
鹿鸣湖道“我不知什么天雷神诀,就算真有这么一件宝贝,也不在我手上。”
范翠翠哼了一声道“你们恒山派从上至下,一门三代都在打天雷神诀的主意,你会不知,别当我们是傻子。”鹿鸣湖哼了一声,把头扭一边不说话。
范翠翠又道“鹿老太爷,不是我小瞧了你恒山派,如果你们没有练习其上的内功心法,你和巫独射得出这么厉害的连珠箭?阎轨能弹得出筝刀?恒山派能在江湖上迅雷崛起?”鹿鸣湖又连哼数声,他这哼声,似乎是对范翠翠说话不屑一顾所发的轻蔑之音,但更像是被范翠翠讲中实情而发出的无奈喟叹。
杨天意道“鹿老前辈,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也非心胸狭窄之人,你只需把天雷神诀还给我,恒山派与我杨家的恩怨一笔勾销,并且我们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鹿鸣湖双眼闪过一丝光亮“当真?”
杨天意与范翠翠齐声道“当真!”
鹿鸣湖如抓到一条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好,好,我答应,不过神诀我没带在身边,你随我回恒山见灵谷,我取给你们。”他们已熟读神诀上的内容,天雷神诀小册子于他恒山派已无作用,以神诀换命,对自己再划算不过。
杨天意眼光转向赵乐业道“赵先生,你瞧……”赵乐业知他意思,立即说道“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杨掌门就按你的意思来办。”
既然赵乐业没有问题,三人算是谈妥条件。杨天意俯身叫道“冯先生,冯先生,听到吗?”范翠翠与赵乐业也跟着大叫起来,叫了十几声,深谷底下始终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众人想冯玉衡武功了得,他既能从崖底爬上来偷袭鹿呜湖,爬下谷底兜路离开想来亦非难事,倒无须担心。
前路已断,杨天意以栈木做了个担架,与赵乐业抬着鹿鸣湖往回走,经过碎石坡,四人回至舍身崖,杨天意高声把达成的协议跟阎轨说了,师叔被人拿捏着,阎轨投鼠忌器,只好叫弟子停止抛石,让他们爬上舍身崖坡头,再沿绳子爬上崖顶,斜坡尽头与崖顶尚有十六七丈的垂直距离,石壁光滑,无可借力之处,如不借助绳索,任你轻功更高也无济于事。
阎轨自峰顶垂下四条手腕粗的绳子,杨天意放心不过阎轨,背缚鹿鸣湖往上爬,范翠翠与赵乐业各抓着一条麻绳攀爬,三人武功不弱,顷刻间便爬了十三四丈,崖顶众人的面目已模糊可见。
三人爬着爬着,猛然间三条绳子同时失去了拉力,四人于毫无准备之间自十多丈高的半空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