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达和刘利背后袭击,实是大大出乎傻根的意料之外,猝不及防,加之身体极端疲惫,竟然让他们偷袭得手,躲在洞内一声不吭。
三人不住口怒骂,却没进来,过片刻将火堆熄灭。傻根胸膛伤口又长又深,鲜血泉涌,极痛之中忍不住张口呼气,浓烟入肺,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棍长棍斜斜插入左肩,径直穿透前胸后背!
傻根禁不住一声惨叫,忍痛拔出木棍,急冲上前,右脚抬高踢出,正中黑影脑袋,那人哼未能哼一声便即倒地。
张中达和刘利借着叫声确定敌人位置,冲将上来提棍猛刺,傻根筋疲力尽又受两处重伤,于乱棍急刺下连连倒退,突然脚下被石头绊上,一跤摔倒地下。
此时浓烟已稍淡,敌人大概方位可定,张刘二人急窜几步,提棍往傻根身上戳刺,傻根眼看就要丧生乱棍之下,突然身后一声狂嗥,一黑色身影狂奔而出撞向刘利,把他撞得重重翻身摔倒,原来是躲在洞里吓得簌簌发抖的傻黑见得主人危殆,便顾不得害怕冲出来护主。
借着敌人的慌乱,傻根右手抓住一条木棍往后扯拉,将敌人拖近后抬右脚横扫,把张中达勾翻在地。
生死存亡就在瞬间当中,傻根顾不得理会身上创伤,翻身爬起骑到张中达身上,右拳猛击。张中达全身完好无损,气力又足,自不甘心坐以待毙,伸双手挡格与敌人厮打起来。
傻黑撞倒刘利后没理他,调头冲将上来张大口咬上张中达右臂,狠狠甩头,发了狂的野猪力气何其大,张中达惨叫一声,手臂被黑猪生生咬断撕离,痛得几欲晕去,傻黑甩开口中手臂,又朝他头颅一口咬下,獠牙穿透张中达脸颊,上下颚旋合,脑袋又急扭急甩起来,只几个来回,张中达便尸首分离,颈腔即时喷出热血,把躺地下的刘利喷了个正着,满头满身都是又腥又粘的热血,可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顾不得理会躺在身边的哥哥死活,爬起身来往洞外急逃。傻黑野性上来,欲把敌人全部咬死,追将上去啃咬,只可惜它獠牙上还卡挂着张中达的脑袋,追上刘利无从下口,只把他撞倒在地,来回践踏。
刘利那里是傻黑对手,双手抱着头任由傻黑攻击。
浓烟散尽,三人躺在洞里,一人全身是血,一人没了头颅,一人脸上蒙了布。蒙脸那人适才被傻根一脚踢晕过去,此刻醒转过来,他慢慢爬将起来,看到眼前残忍的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叫道“弟弟,弟弟!”叫几声不听得回应,眼瞧得傻根躺在地下呻吟,顾不得寻找弟弟,拾起身旁尖棍一步步走近,狞笑道“臭小子,你不是很威风吗,现下看看你还怎么威风,看你怎么威风!”
傻根右手撑地慢慢往后挪。
刘胜抢上一步右脚踩上傻根的右大腿,不让他后退,骂道“大海淹你不死,那便由我送你一程。”说完尖棍往他胸部重重刺下。
傻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以右手拨开棍尖,同时左脚抬起踢向刘胜右小腿。躲开木棍之余还把刘胜踢得单膝跪地,跟着左脚再踢,击中下巴把他踢得翻飞出去。便在这时,洞外传来刘利的惨叫声,刘胜对傻根本大存惧意,现又被踢得下颌剧痛,两回都杀不死他,已不敢再存杀人之心,爬起后立即往叫声处奔。
奔了一程,只见傻黑正对着弟弟疯狂攻击,刘利已然遍体鳞伤,他冲将过去大声叫嚷吸引傻黑注意,接着捡起石头往它扔去。傻黑被惹毛,调转头向他奔来。刘胜被傻根踢了三脚,受伤已然不轻,那敢和这头发疯野猪拼命,转身便奔,傻黑在身后紧跟不舍。一人一猪便在小岛上追逐起来。
刘利虽然全身是伤,但都是皮外伤,受伤不重,野猪离开后,立即爬起来往海边跑。到达海边,他将装满清水的两只大木桶搬到小船上,又把这段时间腌制的鱼干腊肉一古脑儿带到小船上,解开绳子,竟然不顾哥哥安危,划船离开。
这边刘胜被野猪追赶得走投无路,摔跤无数头崩额裂血流满脸,最后急中生智爬上海边一块巨岩之上,傻黑爬不上去,便只在山岩下来回打转,抬头低声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