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其脸上诡异的笑容时,元伟还心中一突,以为他要使诈,慢慢的便发现傻根其实心根本不在当下!他暗暗喜欢,忖思了个计较,觅得机会同使一招“飞鱼穿浪”,傻根应变迅速,封挡严密,让他无隙可乘。可是,元伟却从中发现了他的漏洞,只要自己使相同的招数进攻,对方必定会使同一招来应付,无分毫不同。心中立时有了主意,拼斗中再使“飞鱼穿浪”,但只使出招式的前半式即停下,双腿蓄力。果不其然对面的傻根又使“黄昏归雁”来破拆,元伟暗暗冷笑,身形突地晃动,绕至其身后喝道“中!”一拳击出,正中傻根背心。
那傻根警觉时,拳头已堪堪击至,百忙中往前急跃,卸去了两成力道,这一拳力量好大,傻根即时往前扑倒,双眼发黑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元伟跃上一步,踩在他背上喝道“傻根臭小子,不敢张狂了么?”
傻根想翻身而不得,吐完口中的血骂道“不要脸的奸贼,耍奸取巧,胜之不武,大丢百虎门脸面。”
元伟哈哈大笑道“兵不厌诈,瞧你小子脸相不善,定是个无耻小人,你骂我,无外是百步骂五十步,谁也比谁好不了。”一扬下巴,史坦的弟子家人立即过来绑了傻根。
史坦早已松绑穿上衣服,拖着伤腿硬顶着痛抢上几步拱手道“多谢元兄出手相救,不然史某性命堪忧!”元伟抱手还礼道“元伟来迟,实是罪该万死,还请史兄弟不要见怪。”
史坦叹了一口气道“这怎能怪兄弟你呢,我可也没想会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付之东流哪!”语气萧索,恨意绵绵。元伟安慰道“史兄不必过于自责,这傻根年纪虽轻,修为实是不弱,兄弟我在府上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心中突然生出不详之感,这才匆匆赶来,险些便错过时机,运气还算不坏。”
妈祖庙里围观的人众,见得傻根落败,生怕史老爷将自己脸孔记在心上,轰的一下全跑光,只余那钱嘎头三代人或坐或立,留在殿上。
二人相互安慰一番,史坦指着傻根道“这傻根如何处置,杀了他?”元伟道“不,此人大有来历,身世诡秘,并且他还是光复鬼差郑安的兄弟,欲知恶贼郑安的去向,最终还要落在此小子身上,我得带回去天游峰交给史掌门发落,好好盘问审查,替武林同道讨回一个公道。”
史坦道“我哥哥不是外出云游未归吗,元兄既然来了,左右无事,不妨就在崇安呆上一头半月,也好让小弟得有机会向元兄好好请教一番。”
二人一边说,一面步出大殿,在史坦授意下,史府家犬将大骂不止的钱嘎头祖先三代人一并绑了带回史府,与傻根一同关进暗不见天日的潮湿地窖中,三人身虚体虚,那受得了折磨,过不多久先后死去。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二日,傻根被带至偏厅上,史坦本欲好好审问一番,可傻根要不闭口不言,要不一问三不知,气得史坦头壳顶生烟,正想狠狠折磨于他,但元伟藏了私心,说道小子挨了我一拳,重伤后不能用刑,怕他因此一命呜呼,那可就坏了大事,以此劝阻史坦,并于当天下午带着傻根回武夷山天游峰。
天游峰与崇安相距不远,傍晚时分,傻根已然在元伟的携带下登上峰顶。元伟乃百虎门南宗第四把好手,其上有坐第一把交椅的掌门人史稳,坐第二把交椅的向无痕,坐第三把交椅的独龙,其下有五弟卢一山,江湖上皆称五人为天游五虎。掌门史稳外出未归,元伟一回山,便把二哥、三哥、五弟叫来,向他们阐述下山见闻、救人过程,并把傻根带到他们身前。四人半年前曾听元伟提起过傻根,此刻见了,才知他是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皆是不敢相信。
卢一山问道“四哥,你说这小子将掌门二弟打了个大败?可是亲眼所见?”元伟肯定点了点头,说道“史二弟险些便被他斩了双手,那里还会有假,别说是他,连我也险些栽在小子手上,若不是他神游天外,四哥还真没把胜过他,说来可真是惭愧。”
四人大大感叹一番天下英雄出少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越说越是心情低落。其实这也难怪,傻根小小年纪,武功修为便已追上甚至超越他们,任谁也不会舒服。
向无痕记得元伟曾说傻根会使那套残缺不全的“天残”孤本上记载的武功,便叫人松了绑,让傻根把他所知晓的一招一式演示出来。
傻根脸色如霜打过的茄子,以微弱声息说道“四位老大,我被元前辈狠狠打了一拳,重伤喋血未愈,手软脚软的,连站也站不稳的,那还有力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