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是以往,似学长他们毕业,便是要立业成家。前程在我,却不在双亲。我非是不愿以孝侍奉,而是既要闯荡,便要无所畏惧,一往向前!”
斩钉截铁,无比果决。这让张松白大为欣赏,竟是笑着道:“他年西域成名,莫要忘了我这个给你们盖章的督办。拿来吧。”
那学生点点头,双手将自己的学堂告身递了过去,张松白拿起印章,然后重重地盖下。
咚!声若雷,人似松。
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张德在给程处弼写了一封信之后,又给长安的几个老人写了信。主要是给陆德明,至于张公谨和秦琼,写信这种形式,没有任何必要,反而会给他们添乱。
“阿郎,妾见你又组了马帮,似乎运了不少罐头到凉州去?”
崔珏裹着狐裘,双手虚按着小腹,走路小心翼翼,慢慢地落座在包裹着毛皮的团凳上。一旁的新罗婢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见崔珏坐下,就是紧张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有身孕,就不要跑恁远的路,就在院子里呆着不好么?”
“是你说怀了身孕就要走动啊。”
“前三个月不稳,就不用!”
横了她一眼,张德又给她摸了一个红色的橙子出来。这是新杂交选育出来的品种,优点是皮薄,就是个头小了些,但甜度极高,比大个儿的橙子要好的多。
后者是水手们比较喜欢的,在船上直接搅碎了榨汁,放些糖,在扶桑六十余国,这样的橙汁,就能在捕鲸码头换一个倭女服侍。
“父亲来了书信,劝我回去住上几日……”
崔珏低着头,脸色发红,“我便回了,说是要陪姝娘。”
被人搞大了肚子,还白玩了好些年,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哪怕人尽皆知,却也不能让徐州人尽皆知。
崔弘道到底还是要顾及脸面的,而崔珏作为才女,自然也是觉得荒唐无比,梦中都能被羞臊的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