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宋氏仆役不下千,连永业田都偷偷占了耕作,又联络安州诸县官吏,偷瞒产出,竟是拿豆子去缴税,真是奸猾。”
“这等国之蛀虫,真该流放三千里!”
长安城西的坊市之内,便是有人说着这些话,孙伏伽听了,脸色更加的难看。
而在东城,平康坊内欢声笑语,只见一锦袍公子撩开衣摆,哈哈大笑:“诸君,满饮一爵!”
“请!”
“请!”
似这般欢畅,洛阳亦有,汉阳同样有。
张德知道动作会很快,但为了利润,为了区区猪肉,四州十数县,杀鸡儆猴的速度之快,快的让张德有些感慨。
安州宋氏,那可是北齐吏部尚书宋牟之后,宋宏峻更是他的曾孙,如今却马上要被流放沙州,说不定还会流放西州。总之,这世上,不再有什么安州宋氏。
一个中等的世家,一夜之间,因为一句话一个行为,就彻底覆灭。
而它的覆灭,竟然是这样的润物细无声,既暴力又温柔,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便是荥阳郑氏,和安州宋氏也是有些干系的,可面对安州宋氏的覆灭,荥阳郑氏却觉得宋氏死有余辜,竟然和李元吉搭上关系。
是的,高门世家,都以为这是皇帝李世民的手笔。
为什么不是呢?毕竟,是吴王李恪发现的问题,是吴王李恪掀起的大狱,是吴王李恪为君父前驱。
李元吉的残党,都该死。现在能不死,而是被流放,已经是皇恩浩荡。
“宋氏完了。”
竟陵县委书记李德胜脸色也不太好看,如今的手法,和当年在河北玩“羊吃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