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的?
对吧。
崔琰漆黑瞳仁中平静无波,温雅端方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云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礼佛还愿只是借口,他要说亲时,有她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通房在院子里,对正妻不够尊重。
这确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那她呢?
红烛垂泪,满屋静香。
云蓝眼睫微微颤抖,忽而感觉空气逐渐稀薄,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云蓝知道此时此刻,为着他的喜欢,或是为着往后的宠爱,她该撒娇的。
可嗓子干涩,舌头发苦。
她静静平视着他的眼睛,即使早就猜到他的想法,在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心脏却依然灼烧得她忍不住蜷起手指。
他们耳鬓厮磨着,被他毫无间隙的抱着,她却浑身发冷。
许是她不同寻常的安静,崔琰淡淡嗯了一声,指尖触着她的脸颊,忽而笑道,“怎么,你想留在府里看看热闹?”
“奴婢不敢。”
第一次,云蓝从他温暖坚固的怀抱中轻轻挣脱,她低头轻声问,“世子夜里可还要奴婢伺候?”
云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巧灵快,声音也依旧甜糯糯带了点南音,崔琰只觉她驯顺,手臂一展揽过她纤细腰肢,满意道,“你回去作甚,同我在正房歇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