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有重量的。
有时会让人觉得很轻,轻到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向无边的天际。也像一朵开到极致的花朵,最终只能凋零在地;有时却很重,重到捡不起来。
捡不起来是因为没有做好心理的准备。面对过往的准备。
贾鑫打开钱包,从夹层最内侧抽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边缘有着暗色的痕迹,那是鲜血经过长时间的氧化后形成的暗色……
照片里的人正是慕向南。与苏澜钱包里的照片如出一辙。
手摩挲着照片,贾鑫眼里有着红。这个照片是他在苏澜的遗物里偷出来的。这些年来,苏澜出车祸被送到医院的场景就像块大石头压在心里,压得贾鑫喘不过气来。
可若时光能重来,贾鑫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毕竟,苏澜知道了那些最为肮脏的事……
从西宁到清屏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顾砚欢看着前方的街景,不似西宁的繁华,倒有种返璞归真、洗尽人世浮华的质朴。
彼时的清屏县医院正是最忙的时候,罗池向医院相关负责人亮明身份后便和顾砚清等人一同去了贾鑫的办公室。
罗池也不做那些虚伪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贾鑫,前些天西宁警局接到傅琰的报案,说他女儿傅悦是被你谋杀的。你知道吗?”
贾鑫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在罗警官你来之前,我不知。现在,我知道了。但是,你们警察办案不是最看重证据的吗?证据找到了吗?”
谈话间,指间的烟雾让贾鑫的神色越发显得不真切。
罗池闻言并不见恼火,而是淡定从容的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中,徒留一缕未散的烟雾:“贾院长,我罗池一直都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你说对吧。”
如果说贾鑫是个一顶一的的老狐狸,那么罗池也是个十足的人精。
“罗警官,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我不会游泳,又怎么会在河边走呢。这点我比您要来的清楚。”
顾砚欢安静的坐在顾砚清身边,男人从进来到现在就一句话也没说,他也同她一样静坐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