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南迁后,本就不高的军饷能半额发放就不错了,随着这两年财政状况恶化,连半饷都保证不了。
这回能发到手里这么一块沉甸甸的银饼子,却是出乎大伙意料。
曹老六的话,引得袍泽们一阵快意笑声,只见有人将那银饼子放在口中咬了一下,仔细看了留在上面的牙印,不由调侃道:“要我说啊,城内那位王爷,还真够意思。那报纸上不是说,他前几日遇刺那事,是咱们朝廷里的大人做的,他却还肯给咱们发真金白银”
听出此人口吻对楚王稍有不敬,祝德恩不禁眉头一皱,说道:“泼三,做人要有良心!这一年多来,咱吃的喝的用的,是不是和淮北军一样?”
“.,自然一样。”
“当初楚王许诺的赏银,是不是也实打实发给咱们了?”祝德恩又问。
“自是发了,老祝,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人被接连发问,表情讪讪解释了一句,又道:“可楚王再好,也不是咱的上司啊.以现下情形看起来,楚王虽没为难咱,但日后肯定会和大周开战.”
“呵!若有那日,让上官们自己和楚王大军打,反正老子是不会和淮北兄弟厮杀”
话赶话,祝德恩脱口而出,身旁一众袍泽同时转头,齐刷刷看了过来.
这话你偷偷想想就行了,说出来可就不妥了。
若被上官或朝廷知晓,仅凭这句话便可叛斩了!
祝德恩也意识到方才这句会给自己招祸,却又不愿当着大伙的面认怂,便涨红了脸低声辩解了一句,“谁让朝廷里那些大人们无辜招惹楚王?莫说人家是王爷,便是咱们,好端端被人行刺,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在场众人却无人敢接他的话,最终,还是一直眺望城墙的解天禄,先瞪了祝德恩一眼,这才回头环视身旁众弟兄,低声道:“方才老祝几句胡扯,谁也不许对外人讲,不然,莫怪我不念袍泽情份!”
眼见营正亲自为自己解围,祝德恩不由感激的看向了解天禄。
不过,大伙因纪念章带来的兴奋谈话,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