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是Si不了?都是个病秧子了,g脆去Si啊!要不是你,我早就可以去跟她团聚了,而不是还在这里因为什么狗P责任被你个累赘拖到现在!”

    他大概是喊了一声爸爸。

    “别叫我爸爸!我早就受够了!”

    男人一直觉得妻子是因为生产后身T变弱才会因病去世,他看着小男孩像看一坨恶心透顶的垃圾,“你大概也只会给人添麻烦了,还真有脸毫无愧疚地活下去啊?呵,果然是个没心的冷血怪物。”

    男人呵呵笑了一声,然后便坠落下去,砸出一团灼眼的花。

    张缭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冷血,他没办法跟太多事物产生情感上的联系,在他划分的小小世界之外,一切都与他隔着一层薄雾。

    出生后,这个小世界里只有父亲一个人,父亲Si后空无一物。直到某天,一个红伞白裙的nV孩走了进来。

    看似温和的表象下,张缭是偏执得可怕的。他听不见世界之外的任何呼唤,感受不到世界之外的任何温度。他渴盼的,从始至终不过是他的世界喊一声他的名字,让他确认自己是存在着的,是被他的世界需要的,他跟世界是联系在一起的。

    不是祸害,不是累赘,不是空气。

    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说,但还是太怕“世界”会再一次讨厌他丢弃他了,所以已经拼命背弃自己的本能不给她添麻烦了。

    但此刻,他的手却被主动抓住了。

    有什么东西簌簌滚落,砸进碗里。

    天地之大,有处栖身。

    ——

    从安笙勇敢迈出第一步,到回首时发现心境已经悄然改变,这一路一点一滴,全是她曾遇见过的这些人留下的痕迹。

    她拒绝过一些人,伤害过一些人,利用过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