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见她没有多大反应暗自喘了口气,就自作主张替她把花头钗戴了上去。室内灯火通明,银色饰品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无比称她的面容。

    芙妫没有什么动作,已经阖住了眼睛,想着自己练了好久的《六幺》一舞。

    她已经练了三年,父王告诉她若是这次跳得出众,就准许她上祭坛祭祀,接受祖宗的福泽。

    她不知道这次宫宴有什么人,她已经好久没出过月华宫的宫门,好久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样了。若是能接受祖宗的福泽,她愿意将福泽献给她已经仙逝的母亲,献给为她而亡而泣的母亲。

    想到这里她面色红润起来,一扫之前节食忍饿的疲态。指尖跃起红润的色泽,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

    她只是个喜欢跳舞的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她单知道《霓裳》要什么演,《楚歌》要怎么奏,《绿腰》又该怎么抚。她的世界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待了十五年偏僻的月华宫,小到只有那么几本翻烂不腻的曲谱,小到日日夜夜都会向天上的月亮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