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暑气一重重攀登,毒辣的阳光隔着玻璃洒在向日葵上,金黄的花瓣显现生命的活力。
江焕清将手捂住小腹,生命在指尖诞生再流逝,总觉得这个夏天额外漫长,他的念头随着落在花束上的目光跳转,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
向苡光能匿名送来这捧花,他自己却没有来……
忽然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是老林。
老林推开门面向床上面色苍白的青年,眼前恍惚,宛若面前是一尊不落凡尘的谪仙,讷讷开口询问:“先生,邹时父母想来探望您。”
江焕清颔首,让老林放行,再摆手让他关上门。
短短几日未见,汪艳红面容憔悴,发丝都不复往日整洁,其后本就形容枯槁的邹平迈入宽敞明亮的病房内,更为拘束不安。
“伯父伯母,我没什么大碍,还麻烦您俩来探望。”虽然也有些好奇他们怎么找来的,但江焕清准备在邹时正式锒铛入狱前,勉强为二老保留一点体面。
未料到邹母是一点不领情,两眼呆愣闪着绝望:“孩子是……真的没了吗?”
邹母这般直接令江焕清沉默半晌,他越发觉得蹊跷,蹙眉解释道:“意外摔了一跤,我也不想的。”
汪艳红似乎被江焕清平淡的话语刺激到,一把抓住病床栏杆:“你就是故意的吧!连个后都不愿意给我们家留?!”
汪艳红的咆哮不仅引来门口的老林和保镖,也引来了护士:“这位家属请您注意场合,保持安静。”
“我安静不了!”外人的参与似乎给了她莫大的信心,食指指着江焕清的脑门,“他!我的好儿媳,联合外人坑我们家房子,还把我儿子送监狱里了,我们老两口现在身无分文,苍天无眼啊!你们给我评评理啊!”
汪艳红一番表演,病房内无人回应,反倒是原本喧嚣的医院走廊都忽然肃静下来。
江焕清用眼神示意保镖稍候,揉了揉微发涨的太阳穴,沉声道:“我只是拿回属于我家的东西,至于其他赃款是法院冻结的。”
“你就是欺负我们老头老太太啥都不懂,把我们家卖房子的钱还给我们!怎么能这么恶毒啊你,我们好歹同一屋檐下住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