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是在他和父亲的婚礼上。
父亲没有料想到我会愿意出现在他和一个男人的婚礼上，站在宾客间无措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大门口的我。
挽着他手臂的男人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他顺着父亲的视线看过来，看到我后晶亮的眼中晃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喜悦柔和了这份生硬的感觉，隔着嘈杂的人群他对我露出一个礼貌示好的微笑。
我依旧冷脸看着他们，视线从父亲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为了符合他的“新娘”身份，修身的白色礼服点缀了蕾丝，衬得他本就白嫩娇俏的脸更加娇媚可人。但当时的我心中只有鄙夷。
一个男人弃了铮铮铁骨做娼妓，长得再怎么纯洁无害内里的肮脏也直叫人恶心。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凑到父亲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便见父亲敬完那一桌的酒后，挽着他朝我的方向走来。这时院里的客人也纷纷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原本热闹的宴席陷入一瞬的安静，但随即暴沸。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顾家大少爷消失七年后一身戎装出现在他父亲婚礼上，这绝对会是个话题。
“平儿，没想到你竟，你竟回来了。”记忆里一向威严的父亲此刻表现得很惊喜，“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
我打断了他：“不必了，我只路过看一眼，不成想今日顾府的热闹是老爷您的热闹。”眼见他脸上的笑挂不住，眼里泛起无奈的痛苦，我的心中生起报复的快感。
一旁男人的表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分明是不给他体面，在听到那番话后他却依旧保持着温和得体的笑容。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点报复老爷子的快感顿时消失殆尽。
我想试试他的底线：“不用介绍我也知道，这位是您的新欢，顾府的九姨太吧，或许我该叫你…小妈，呵呵。”说着我凑近了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平儿！”“大哥！”没成想，不等我看到他面上的表情变化，就被另两个男人打断了。走过来的二弟顾昌正将我拉远了些。当事人没什么反应，当我再看向他时，他还是那副样子，反倒是旁人因着我对他冒犯的语气而面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