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温一溜烟地把所有心里话说出来，啃咬在黎恩身上的力度倏忽加重，明明被咬过后疼的是黎恩，哭的却是科尔温。
“你走之后，我杀了尤利西斯，我和你哥去精灵族找你，那个人，他甚至连一处墓碑都没有给你。”
“只是一片荒废的贫瘠土地，插着一块易折的木板，上面被人简单标了吸血鬼三个字。那块板子，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我们都不愿意相信里面是你。”
“荒芜……实在是太荒芜了。”
科尔温在黎恩身上留下的咬痕一点点变成轻柔的亲吻，最后变成豆大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不住地落在黎恩的皮肤上。
等到如今这个时刻，已经是二十年光景。
他们都对彼此做了一个违背命运的决定。拿命换命时，黎恩的哥哥换掉了半条命，科尔温也换掉了自己半身的灵力。
甚至在得知黎恩重生后的消息，只能默默地守在黎恩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这一世作为一个beta受尽低阶街区洋洋得意分化成alpha的欺侮，看着他冬天里替人擦盘子挣学费被当成一条狗使唤来使唤去的，看着他失落地来到B区又绝望地从窗户上面跳下。
那一刻他终于受不了改天换命规律的条条框框，甚至当初承诺着只要能把黎恩救回来，哪怕自己现在按照命定的剧情代替公主他现在已经无法忍受不住了。
他等黎恩已经等太长时间了。
等的千帆越过、海枯石烂，等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灵魂，科尔温压抑不住地想要哭泣。
黎恩牵着科尔温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左胸。这个动作黎恩这辈子只做过两回，第一回是向他哥证明自己的爱情，第二回就是现在——向科尔温证明自己鲜活的跳动着的心脏。
“我一直都在。”黎恩微微叹息，抱住眼前哭的发抖的人。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科尔温哽咽着说，上手按住黎恩的脸颊两侧，带一点兴奋与激动地贴上去，鼻尖跟着擦过黎恩的鼻子，落到嘴唇时便顾不上去谈其它事情。黎恩自知理亏，任凭科尔温惩罚性地在嘴上轻咬，慢慢的，他的舌尖甚至也尝出一股浅浅的酒精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