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逢目光逐渐凝重。
那么高傲、聪慧的薛绵,哭都不愿被人看到,却要为了显炆向他低头。
萧逢浑身不是滋味,只想扒了薛绵的皮看一看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回萧府,不见薛绵当值,便知道又是去偷懒了。海棠道:“我这就去喊她过来!”
“不必了。”
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丫头每天旷工都是在做什么。
萧逢走向后院薛绵住的小屋,一路经由前庭梅径,沾染风雪,衣面都冷透了。
薛绵屋里摆了暖炉,便开窗透风。
萧逢从窗外望进去,见她坐在离窗不远的板凳上,一手穿针,一手是一只未完工的荷包。桌上摆着一碗还剩下一半的桂花藕粉,因时间过得久了,藕粉黏作一团,已不通透。
薛绵额角挂着两珠汗滴,轻似雨珠,沿着眉梢迤逦而下至唇边,融为一滴,她烦躁地抿唇,那滴透明的水珠便隐如她唇间。
她穿针线的动作很急切,像被时间追着跑。
三日。
今天是第三天。
萧逢忽然明白,三日…她要用这三日去和显炆告别,他给她三日宽限,竟是为了让她拿他的时间跟贺显炆作别。
她急着缝完荷包,要赠给显炆表明心迹。
萧逢好似被人耍了一通,不甘心、抑是恼羞成怒,他从未教人这么玩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