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必了。」燕青冷淡收回目光,本有些不耐烦,可话至末却顿了顿,又道:「何况若无你相助,我也活不得,算不上救命之恩。」
瞧他语气都柔软几分,烛光暗闪间,衬得原来锋俊的侧颜也温和下来。杨若托着腮帮子欣赏了下他样貌,心想自己十余年前的眼光果真便不错,这人生得确实好看,多看几眼都叫人心情好起来。
「好说好说,咱俩这叫──一笔g销。」她gg唇笑起来,耸耸肩,「你感觉如何了?要不要我去唤小曦姑娘起来看看?」
「不必了。」燕青摇摇头,「我已无中毒时的无力感,只是伤口未癒,但已无大碍。尹姑娘想必为救你我二人耗尽了心力,让她歇息吧。」
一眼可见便对头帘下的姑娘睡得深沉,他一想便知,他们之中这位唯一懂医术的姑娘定是累坏了。
燕青的伤在右臂和右肩,包紮上药时为了方便,几人便将他外衣先行褪了下来。他此时醒来,瞧自己身上外衣不在,便又四顾张望想找。
杨若见状起身,「饿了麽?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她瞧他左顾右盼,以为是睡久饿着了,这方立刻记起早前野炊的野味还剩了些,便是留给他醒来後吃的,正好派上用场。
燕青摇摇头,「我的外衣呢?」问完话後便立刻想到衣物应还在外头烤晾,他想自己下床去拿,但野外本就没多余的布包紮伤处,他的伤口只以些叶子麻绳之…类的东西勉强盖着敷药,未免後续麻烦,他只好有些尴尬地同她又问:「…能否帮我取来。」
他们二人是自瀑布底下的溪流暗洞中逃出的,出来时两人都已浑身Sh透,怕後头又染风寒,江湖儿nV不拘小节麽──都是尹曦和叶轩等人先借的外衣给他们裹着,两人沾血的衣服自然还在外头烘烤。她从外头替他拿来烤乾的外衣,还以为他是冷,结果燕青在袖袋里m0索好一通後,竟将那一只通T冰蓝的蓝水玉镯掏了出来。
杨若目光一滞,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这怎麽会……」
「此物不是你母亲的遗物麽。」同她做好事还不大好意思,燕青半垂眼脸,轻哂一阵,方才淡然抬头看她,「你交出去时,我留意了它去处。」
「什麽时候拿的?」她愣愣接过玉镯,还有些恍惚。
「你被香所蛊时。」他无奈瞅她,「我怎知只离开片刻,你便出了事?好生叫人不省心。」
这话明着是责怪,可担忧的意思太显,换作平时,杨若肯定要揪着逗他一逗,问他是不是当真上心於自己。可此时她接过那只玉镯,只觉得有些失而复得的感动,大眼睛眨了眨,还有点想哭的意思。
「多谢你啊,阿青。」将玉镯戴回腕间,再来回怜惜地m0了m0,她声音轻轻地,又报以感激的目光抬眸看他,「这玉镯确实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物什……我原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呢。」
燕青反被她这番反应给弄得不自在起来,便别过目光去轻咳了两声,「……道谢便不必,顺手之劳而已。」语调转得生y,他悄悄以余光见她笑意,心下到底还是松口气,心道自己幸好那时来得及替她偷偷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