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醒来时,只觉得头疼yu裂,浑身难受得想吐。
这酒还是喝得太多了。她稍稍懊悔了一下,哪怕桂花酿是甜酒佳酿,果然也不能使劲儿往嘴里灌的──不过,偶尔放纵嘛,反正也没出什麽事……
换了身衣裳,她按着脑袋,正想出门,燕青便先她一步推门而入,正好撞了个正着。
眨巴眼睛,杨若一见着那张脸,昨夜的记忆便顷刻回笼。
「酒醒了?」
在营里没少见过酒瘾上头喝得大醉的弟兄,燕青抬眸瞅了她一眼,嗓音淡淡,手里还端着同客栈膳房要来的解酒汤。「醒了便喝了,你坐好。」目光落在她尚未消肿的颈口,他蹙了蹙眉,汤药放到桌面一边,又道。
忽然回流的记忆这般刺激,杨若一时也m0不清他想做甚,只得讪笑地应了一声,乖乖坐下。这昨日吧,自己着实喝得太醉。可要说燕青耍流氓,那先耍流氓的好像也是自己,怎麽说似乎都有点儿理亏。
亲就亲了呗,坏就坏在这小子怎麽还表白了。她拿起汤药张嘴往里灌,瞅他不知在袖袋里m0索着什麽,神sE如常,好像一点事也没有──本来确也没什麽事,偏偏她一看他的脸,这脑子又不听使唤记起那张覆上来的唇……
面sE尴尬,她莫名紧张,以致燕青指尖沾着金创药触上她颈边肌肤时竟没控制住地差点儿跳起来。
「你g嘛?」如临大敌地挪着木凳往後蹦,杨若一手捂住脖子,正想指责他还耍流氓,结果未好的瘀痕给自己碰疼得疵牙咧嘴,又看他手里握着药盒,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是来给自己上药来着。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一下又给自己过度反应整得面哂,伸手要和他讨要,却看他搬了另一张木凳过来坐到身前。
「你自己看得见哪儿伤了?」燕青无奈觑她,像猜着了她这般反应是为何,又有些好笑,但仍故作冷淡看她道:「手放下。」
「噢。」自知理亏,杨若撇撇嘴,只得乖乖依言。
他指腹触上颈口力道极轻,温柔极了,沾着药抹上来,又痒又凉的,叫人心猿意马。她现在一见着他就觉得莫名紧张,刻意别过眼也没法避去余光能见得他认真仔细的神情……她本想他是不是也醉得不清醒,可若是如此,又都说酒後吐真言,他待自己这番举止,那句表白倒确实不像假话。
想不明白,他以前不是讨厌自己得很嘛?虽然後来关系缓和了不少,那也……那也不至於就看上她了呀?她是喜欢捉弄他,却也从来没想别的。可要说对他无意,她这昨日明明也不是真不清醒,怎麽被他压上来时,她竟然没把他推开,还觉得有那麽点儿……享受……
完了完了,她肯定是醉糊涂了,怎麽被轻薄了还觉得挺喜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