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不敢。”李烆头贴着金砖铺就的地面,血流离T,很快就凉了。
“这世上有你不敢的事么?”汇成小滩的血水中倒映皇帝冷若冰霜的脸,“烜儿能全须全尾回来,朕先不论你罪。倘或万一,这王位可以舍了,再给朕滚到澹州去。”
“能弹压住兄弟,是东g0ng所需。可这仁慈之心,也是君德。”皇帝气稍消,走回龙椅旁,“一个为权便能弃亲杀弟的兄长,百官如何看你?天下人又该怎样骂你?悠悠众口,堵得住吗?今日你能杀弟,明日,汝子亦可弑父!
这江山,朕不给你,不必痴心妄想!这几月,你便给朕待在王府里,好好思过,不必来上朝了。
你那些小蝼蚁,通通撤了,麒麟卫会好好守着宁河王府。”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李烆重重磕了一个头,“儿臣,告退。”
他弯着腰,出了门。大监见他如此,不禁提点,“王爷,改过了罢。”
“谢大监。”李烆恭敬道。“唉。”大监长叹,转身进了殿。李烆等他离去,方才直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日头偏移,泽芳殿前出现了一个高大人影,正是李烆,额前还缠着层层白纱,李烆在太医院简单包扎后,直奔此处。g0ng人见是他,纷纷跪下,李烆身旁的乞心喝住了想去给李烜报信的g0ng人。
“在这守着他们。”李烆撂下这句话,抬脚往冯云景所在的房间去。
冯云景回来给肩上涂了药油,为了不蹭走,特意面朝下睡着。因她睡中不大安稳,单衣蹭开,青紫的肩露在外头。
李烜离开前,特地嘱咐g0ng人不要随意打搅冯云景,但这对李烆来说,毫无威慑。
他推门而进,布置朴素的床上冯云景还睡着,大半张脸埋在布枕里,披散着发,鼻尖的发丝被轻轻吹起又落下。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冯云景,而不跟他吵。李烆饶有趣味反复打量他,弯下腰,“要不是昨日派人去查了你那便宜爹,还不知道你是个冒牌货,冯修的儿子根本就不会武功。”
他瞧见冯云景眉间的一颗淡到不近看根本看不到的痣,“冯云景,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冯云景眉头紧皱,似要醒来,李烆以为她醒了,猛地直起身,往后踉跄几步,见她没有醒来,面sE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