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璧高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课程,其中一门要求小组合作讨论,给出期中汇报。放学以后我们留下来整理资料,宋敏敏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急急忙忙跑了,我独自处理后续工作。等收拾完已经离放学点儿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天sE乌压压的黑,路灯莹莹的亮。我锁好门背上包,想着从后门走,大概会离能打车的路段近一点。
还没走到后门,图书馆根下的小隔离屋就传来隐隐约约的哀嚎声,明显是被痛殴又被堵住嘴的那种声音。我在屋前徘徊了片刻,这种事在成璧并不多,毕竟基本都是中产阶级往上的家庭,大家就算是动起手来彼此之间也是有顾忌的。这听起来就是一群人压着一个人在打,我相信其中必然有一定的缘由。
但是那声音响了许久也没有停,并且渐渐的弱了下去。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是最好争凶逞狠的年纪,完全不知分寸,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如果是皮r0U伤倒还好说,但如果真伤筋动骨了,涉及到人命了也犹未可知。
我没办法任由事态发展,我也做不到冒这样的风险去无视这件事。
我观察了会情况,那间隔离屋大概是用来堆放过期杂志和书刊的屋子,窗户小且高,除非从门缝里看,否则实在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绕到后门,压住嗓音拨打了正门警卫室的电话,在他们赶来之前,捡了石头狠狠地丢向窗户玻璃。玻璃哗然碎裂的声音吓到了里面的人,倏然安静之后里面又嘈杂起来,我趁着夜sE钻草丛一溜烟跑了。
救人归救人,我并不想把自己搭进去,谁知道里面是一群什么人,万一撞上了陆昊笙呢?他才不会卖薄公馆的面子,该揍我还是会揍我。
那天晚上到家我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第二天照常来上学,我问宋敏敏昨天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宋敏敏一脸懵懂地跟我说没有,我放下心来。那就是警卫室赶到得及时,没有发生什么学校也镇压不下来的事。
我平平静静上了一天课,背着我的一大叠卷子出学校。自从薄灯保送以后,他就不来上课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再落人口实,婉拒了薄公馆来接送的专车,自己坐地铁又快又方便。
然后我就在后校门被陆昊笙堵了个正着。
我真无语,真的。学校一前两后三个门,我每天都随机选一个出去,陆昊笙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次次都能m0得那么准。
这次没有他的跟班,就他一个人,但是我先机已失,已经错过了拔腿就跑的最好机会,直接被他堵进了小隔离屋。被拖进去的一瞬间,我心里就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了,我还在垂Si挣扎:“你g什么!我最近惹你了?”
“你惹没惹我自己心里没点数?”陆昊笙极其不耐烦地钳住我乱踢的双腿,一把把我压在隔离屋堆砌起来的杂志堆上:“那天晚上叫人来的不是你?”
“哪天晚上?你在狗叫些什么东西?”我踢踢蹬蹬,盘算着再不行我就张口咬人了。
“跟我装傻?上周二,我在这里教训人,不是你砸了玻璃就跑?”陆昊笙把我面朝下反扭双手压住,腾出一只手轻蔑地拍了拍我的脸:“解星然,平时跟你小打小闹的,你真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
他围殴个人,怎么就成了g大事了?
他时间地点都叫出来了,我也懒得再装蒜,奋力挣扎:“就是我,怎么样?你在学校里把人打成这样,真不怕出命案?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