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道临走前,又去了一趟青楼,跟田荷说了自己马上要下乡去。这几日都没法来了。他拉着田荷的手,十分依依不舍的样子。

    田荷见仇道才去几日,就这样特地巴巴的来与自己交代,心中很是欢喜,说:“我今日就跟老鸨子谈赎身的事儿。”

    仇道体贴的说:“那些银子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跟刚子借一些。”

    田荷打定了要跟仇道过日子的主意,自然不希望他借钱,柔柔一笑道:“你放心去吧。我自己能搞定。”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仇道才恋恋不舍地走了,约好从乡下一回来就来找她。

    田荷心道择日不如撞日,令她的贴身丫鬟合欢叫来了老鸨子。

    田荷亲自为老鸨子倒茶,叫她一声:“妈妈,女儿这些年蒙您照顾,如今想从良了,希望妈妈能够成全女儿。”

    老鸨子一点儿也不惊讶,这些时日那个仇道来来回回,她就知道是那人肯定动了带走田荷的心思了。

    老鸨子叹息一口气说:“你真地想好了?这个人就是你的良人?”

    田荷说:“我腻了每日迎来送往的日子了。”

    老鸨子叹了口气,跟田荷道:“我看这位仇官人眼神不正,你莫要被他骗了。”

    田荷道:“妈妈多虑了,仇官人是位正经的官爷,他不惜借钱为女儿赎身,女儿觉得他与旁人不同,值得托付。”

    老鸨子瞧着田荷的眼神暗了暗,仿佛勾起了怼前尘往事的回忆,她悠悠得道:“十几年前,也有一个人同我说过这样的话。”

    她喝了一口茶,道:“我那个姐妹年轻的时候,就跟你一样好看,也是楼中的花魁。十八岁那年,有一位官员路过我们这里,对她也是喜爱非常,同她说要把她带回去,明媒正娶做正妻。

    她能有这样的归宿,我们姐妹也为她高兴。为了赎身,她还把自己的体己银子都给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