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男二女,看着都还挺年轻的,比起那些围攻偷袭她的打手,他们穿得就要光鲜靓丽得多,很符合谢泱脑海中关于“修道士”的定义。男的穿着有点类似改良版本的道袍,但更加华丽,衣袖和下摆绣着花纹,头戴金冠玉冠——呃,虽然现在都歪了。而女的则是穿着华丽的宫装,宽袍大袖,头梳高髻,花钿步摇,珠光宝气,可惜现在妆也花了,头发也散了,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向谢泱的眼神跟看变态杀人狂似的。
见谢泱的视线长久落在她们二人身上,她们跪趴在地大声哀求起来:“仙君饶命,仙君饶命啊,我们姐妹二人不是狂刀门弟子,无意冒犯仙君,请仙君手下留情,饶了我姐妹的性命吧!”
谢泱听了这话才解开心中的疑惑,因为只听狂刀门这个名称,很难想象门内会有这样风格的女弟子,估计是这几个男弟子自己找来的朋友之类。
不料还委顿在地的几个男弟子听了后表情怪异,有一个看上去就一脸骄横的男人不顾自己被打得爬不起来,支撑起身体,对着那两个女人破口大骂:“贱/人,平日里装得乖巧,遇到大难就只顾自己逃命,看我不打死你们——”
比较年幼的那个看见他一脸凶相,下意识的就是一抖,紧紧抓住身边女子的衣袖不敢说话,但另一个比较年长的女子大概是豁出去了,举起手擦了擦眼泪,反唇相讥:“这话说得好笑,我怎么就不能了,骂别人贱/人,你才是最下/贱无耻的畜生!”
她对着谢泱磕了个头:“仙君,我姐妹二人本姓陈,几年前被他看上,强行掳走,说是要传授仙法,其实单纯看中了我姐妹二人的身体,用邪术折损了我们的寿命,强行灌顶开启灵府,为的就是把我们当做采补的炉鼎。这次出手偷袭仙君也是他强行逼迫我姐妹二人,还望仙君看在我们被逼无奈的份上,绕了我姐妹二人一命。”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那几个狂刀门的弟子一直在污言秽语的大骂,什么难听的都骂了出来,听得谢泱直皱眉。不过嘛,谢泱不是那种看着对方是女人就自动站队的人,这女子说得再怎么可怜,眉宇间掩饰不住的一片戾气,不像无法反抗被压迫的无辜受害者。
而那个一脸害怕缩在她身边的女子就更假了,虽然低着头装出很害怕的模样,可她时不时自以为隐秘的抬头偷看谢泱,眼珠子乱转,小动作被谢泱看得一清二楚。
她才懒得管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事,随手提起一个狂刀门的男弟子,话都没有留下一句便扬长而去。
那两个女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满脸狂喜,自觉捡回了一条命。望向一边躺着还在满口脏话的几个男弟子,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后,面露杀意。
谢泱提着那男弟子掠出老远,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荒野,选了个被树木遮掩的旮旯角,把他粗暴的往地上一掼,面无表情的道:“老实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但……只能说不愧是和薛百炼一个宗门出身吗,那男弟子眼露杀机,脸上却装出害怕胆怯的样子,微不可闻的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谢泱见状就知道他要作妖,假装没看出来,顺势上前俯低身体像是要侧耳细听。
果然,只见那男弟子嘬唇一吹,一道很是眼熟的红色光线从他的嘴里疾/射而出,直直的对着谢泱的额头而来。可谢泱早就在提防戒备,怎么会傻乎乎的中招,见状直接抓起他的手往前面一挡,那道红光就打在了他自己的手上,痛得他嗷嗷大叫。
谢泱劈手就在他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骂道:“傻叉,还想算计你爹,扎自己身上了吧,活该。”
她拉起那只手定睛一瞧,上面扎着一根晶莹透明的红色小针,一大半都已经没入皮肉,只剩下了一点点露在外面。饶是如此,还是立刻能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腥臭,谢泱心说这不就是当初薛百炼企图暗算自己的那玩意儿吗。
气不过她又往对方的脑袋上甩了一巴掌:“还自称狂刀门,怎么没见你们用刀,一个个丢毒针倒是很熟练嘛,干脆改名叫唐门算了……不不不,辱唐门了,你们还是叫毒针门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