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风袭来,险些呛得萧扶光晕过去。
“你跟廷玉一样的臭脾气。”香姐儿又笑,“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知道,逗你们呢,瞧给急的。我走了,回见。”
萧扶光停下脚步,看她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这才发觉她约摸是饮了酒,香气太盛才盖过了酒气。
萧扶光一把托住她的胳膊,问:“他们还灌你酒了?”
香姐儿摆摆手,想挣脱却挣不开,索性倒进她怀里。
“这位檀老夫人,我认得的。”香姐儿眯着眼道,“我们班子也在北方一带来回窜,来过济南好几次,每次都要来檀家待上几日。”
“怎么,还将这儿当家了?”萧扶光忍着酒味儿,将她扶到自己躺过的地方坐着。
“谁生下来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呢。”香姐儿抓着那一把狗尾巴草,闭着眼说,“我只知道我是被人丢在装戏服的箱子里的弃女,你说,谁家父母生了女儿会将她扔进下九流行当里?哪怕将我掐死也比卖唱的强。”
萧扶光略一思索,问:“会不会,你的父母本身就是…”
香姐儿睁开眼,拿起狗尾巴草挠
她。
萧扶光偏头打了个喷嚏。
“真聪明,叫你说准了!”香姐儿笑着笑着,又耷拉下了脸,“师姐昨日同我说,在我被捡来的那一日,戏班子里的一位师叔投了河。这事儿在那时闹得大,是以这些年都不曾提起过。如今见我傍上阁老这棵大树,总算能说与我听了。”
萧扶光一怔,又问:“那位投河的师叔是男是女?”
“女的。”香姐儿白了她一眼,这丫头总算有糊涂的时候。
“你被捡到当日,她投河…”萧扶光吸气儿,“会不会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