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一会儿,钦天监正跑过来,抖抖袖子朝他们二人一揖,满脸歉意道:“小阁老八字极阳,冲撞了殿下,殿下是要怪罪的。”
萧扶光觉得此言实在可笑,死都死了,活人却忌讳这个。倘若这世上真有鬼魂,恐怕萧寰更愿意同自己多说上两句话,又或是飘去山庄瞧瞧萧宗瑞,又哪里顾得上司马廷玉呢?
说是这样说,可司马廷玉依旧站起身。
监正从未近距离同小阁老打过交道,只见他坐时身杆儿笔直,尚还有几分文臣模样,站起时却如獒鹰,瞧着不大显,亮翅方知其羽之巨。
光是那么随便一站,足足高了监正一尺有
余。
监正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说怪不得这位八字同皇太子犯了冲——哪里是犯冲,分明是小阁老模样里就带着煞,与谁都犯冲。
这等锐气过剩之人若想压制,需得寻个才色双绝娇柔体贴的女子来。
监正偷瞥一眼萧扶光。
郡主有才有貌,可怎么瞧怎么不像那等娇柔体贴之人。
思索间,三人已出了大殿。
一场大雨洗过,天却算不得晴。夕阳吊在天边摇摇欲坠,揪长了人的影子。
白幡猎猎,司马廷玉下了月台,转身朝萧扶光伸出手。
“阿扶。”
萧扶光看着他掌心,这段时日以来他在济南事事亲力亲为,不似在阁部时处处有人侍奉,掌心的茧已经发白。
萧扶光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