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妈妈就规定了他应该“喜欢”的事情,习惯了后,压在深处的那些喜欢就如小时候的小兔子、机器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容瑜似被他的话愣住了,而后提高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摄影?我怎么不知道。”

    沈遇书轻轻提起唇角:“您什么时候问过我喜欢什么?”

    容瑜被问得哑口无言,随后像是母亲的“威严”受到了威胁,语气严厉起来,“你都这么大了,喜欢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你双修心理学我没怪你,不要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浪费时间。”

    沈遇书盯着她眼里像层层大山压过来的枷锁,无意争辩,仿佛妥协了似的,“知道了。”

    与修心理学不一样,她能允许心理学存在,因为心理学与法学是政客最完美的需求搭配。

    容瑜脸色缓了缓,温柔地说:“课既然已经选了,就去上完,就不用再花多余的时间了,你要知道,妈妈都是为你好。”

    “为你好”三个字,从沈遇书的童年,陪伴到现在,对此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他照常端正不苟地敷衍了过去,挂了电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眼前都是大狐狸明艳肆意的笑。

    他扯了扯唇角,却从黑了的手机屏里发现自己的笑容极其不自然,下一秒便恢复了惯有的一丝不苟。

    宿舍里安静了几分钟,路洲忽然讨人嫌地开口问:“遇书,你妈一直这样管你吗?不觉得难受吗?”

    林至小鸡啄米点头,嚷嚷道:“要是我,早叛逆得我妈连我人影儿都找不着。”

    周海洋:“你们以为天才就真的那么简单啊?”

    一想到被沈遇书虐出内伤的专业成绩,路洲和林至纷纷向沈遇书递了个同情的眼神儿,闭上嘴。

    沈遇书极淡地笑了声:“习惯就好。”

    鹰越挣扎,熬鹰的人就会越残忍,相反,它屈服乖顺,很快就会重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