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哪能让长辈跪自己,赶紧把人扶起来。

    大吉回了家,林福全和刘翠花破天荒还没睡,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编草鞋,看到他回来,追着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大吉是真不知道,又把原话重复一遍,还将刚刚遇到陈艳娘的事说了。

    刘翠花以前挺讨厌陈艳娘,可今儿周兴旺被抓走时,陈艳娘吓得当场倒在地上,那副如丧考妣的惨样,又让她升起一丝同情。

    得知她托儿子照顾周兴旺,她也难得识大体,没有反对。

    林福全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的,这点忙能帮还是帮吧,要不然别人该说他们家没有人情味儿。

    大吉见爹娘没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他没想到,爹娘没反对,牢房那边却是严防死守,谁都不许靠近。要想探视,就得交银子。

    大吉拿出自己衙役的身份也不好使,这些人只认银子。

    大吉没办法,只好回来告诉陈艳娘。

    陈艳娘东拼西凑,凑了三钱银子,大吉说了一箩筐好话,狱卒才答应她跟着大吉一块去牢房探监。

    大吉头一次进牢房,差点没吐出来,里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到处是酸臭味儿。油灯模糊,牢房的栅栏里伸出一双双黝黑看不清本色的手,嘴里发出痛苦的哀戚声,“冤枉!我是冤枉的。”

    大吉头皮发麻,不敢再看,紧紧跟着狱卒到了周兴旺那间牢房。

    狱卒没打开牢房的门,冲两人不耐烦吆喝,“有话快点说,一刻钟就得出来。”

    大吉忙应了声是。

    他扭头看去,就见牢房里爬过来一个头发乱糟糟,身穿囚衣的犯人,他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