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晴顿了顿,“后来她也曾回来看过我们,她那时过的很不好,我恨死了她,根本不理会她,可是轶迟不一样,他从小就没有妈妈,每次见到那个女人,都会兴高采烈的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她每次来都会带轶迟去一间小小的糖水铺,嗤~”

    商北晴冷嗤一声,“不过是几块钱的糖水,轶迟却喜欢的不得了,眼巴巴的等着她能来带他去。”

    贺宝言:“糖水铺?难道是叫玉珍糖水铺?”

    “轶迟跟你说起过?”

    商北晴有些意外,“看来,轶迟是真心接纳你了。自从他知道那个女人离开我们的真相后,他就很少再去那里了。那里,可以说是他的禁区了。”

    贺宝言心中五味杂陈,她都不知道商轶迟心里还藏着这样的伤痛。

    难怪他从一开始就拒绝商业联姻,大概,是被父母联姻的失败给影响,根本不相信这样的婚姻会幸福。

    “再后来,那个男人赌博花干了她所有的钱,还卖掉了她名下最后一幢房产,她就变成了没用的破抹布,他开始对她拳脚相加,没过多久,她就因为不堪忍受,割腕自杀了。”

    贺宝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微张,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怎么会这样?北晴姐,你一定……很难过吧?”

    商北晴摇摇头:“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已经成年,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倒是轶迟,他那时正是青春期,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刚刚得到她去世的消息时,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的沉默寡言,我只当他是难过,他却红着眼对我说,"姐,我一点也不难过,我恨她,恨她宁可选择一个那么差劲的男人也要抛弃我们,恨她宁可死也不要回我们这个家。可我知道,他嘴里说恨她,心里却是不能接受,从此以后,他就真的没有妈妈了。"

    “可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姐姐。”商北晴仰头,抹了抹眼角。

    “在轶迟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选择逃去了国外,在他最艰难的那段时光里,是~”

    商北晴顿了顿,“是一个很好的朋友,陪伴着他,在她的陪伴下,轶迟才走出那段伤痛。”

    商北晴深深吸了口气,“我妈离世后,我爸不希望她在那边过的不好,所以,就以我们姐弟俩的名义给她在普度寺供奉了个牌位。可是这么多年,轶迟一次都没去拜祭过。”

    商北晴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