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小班鸠。”

    班鸠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失,完全白了,他翻身回过头来,将手背去身后,同时扯了扯浴袍的衣袖遮住那些黑色血脉,颇有些尴尬地笑道:“师兄,早,早啊。”

    看到了吗?应该……没看到吧?

    宫行洲身上也还穿着白色浴袍,碍于他睡觉姿势太多变了,头天晚上躺下时严丝无缝的衣襟已经微微散开,露出了一小片白得晃眼的肌肤——这种半遮半掩的一小片最令人遐想,还不如光膀子来得自在。

    班鸠的眼睛距离大师兄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

    有那么一瞬间,班鸠感觉自己快流鼻血了。

    宫行洲打了个哈欠,在班鸠头顶喷出暖暖的鼻息,闭上眼睛又缓了一阵,就在班鸠以为他又睡着时,才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展开八爪鱼似的四肢:“啊——睡得真舒服!”

    “嗯?”宫行洲看见身侧从头红到脖子根的班鸠,“很热吗?”

    清醒后的大师兄更好看了,班鸠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口鼻,闷声答道:“不,不热,是你刚刚……”

    记得刚刚自己没醒时做了什么吗?

    班鸠脑袋里仿佛有两个小人,一位叫嚣道:“看什么看!心劫的教训还不够吗!还不快走远点,非要等出了事连累了师兄才后悔吗!”

    “着什么急?”另一位反驳道,“偶尔一次罢了,想看就看,师兄都主动亲你两次了,难道还会因为这种小事怪你?”

    宫行洲:“我刚刚怎么了吗?”

    “没事。”班鸠立马住嘴,“没什么。”

    清晨还不太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透过白纱帷帐,落了几块光斑在圆亭内,,宫行洲撑着床铺坐起来,起身理了理一团乱麻的浴袍,未束的乌发在身后披散而下,长发及腰,其中,有几缕搭在肩膀上的滑去了胸前,从班鸠这个角度看去,宽肩窄腰,将清晨的慵懒感体现到了极致。

    班鸠呼吸一僵,前一个小人立马看准机会,踹飞了后一个小人,心想不能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