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般境地,是非对错,难道就全凭她一人所言了吗?
沈南葵静静听他们说完话,忽道:“方才郡主说,成了大家口中的罪人,料想如今,民间定也对此事议论纷纭,就算陛下未有处置,郡主又岂能挡得住悠悠众口,景王府可背得起这世间骂名?”
朝堂上或许有诸多顾忌,但在民间,大家最喜闻乐见的,便是反抗强权的故事,百姓们对弱者有天然的同情,尽管景王一向怜贫恤老,但只要他染上污点,事情一定会变成对强权者的指责,这就是人性,是他们下意识的代入和逃避。
永嘉郡主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她不是惧怕骂名,只是觉得那些话传到耳中,着实令人不快。
“旁人再闹腾又能如何,只要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中,事情总会过去的。”
沈南葵看向顾逸川。
后者会意,开口道:“郡主原来也怕把柄,那么,若你问我对三日之期的答复,顾某的回答仍旧是,不愿,如今满京城的目光都在我们身上,盯着景王府和郡主的眼睛,又何止千百双,郡主该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真对我们夫妇以及顾家痛下杀手吧?”
“你们竟敢套我的话!”
永嘉郡主愤而起身,怒气冲冲瞪着两人。
两人不避不闪,静静回望着她。
片刻,永嘉郡主又缓缓坐下,冷笑着说:“算是本郡主小瞧你们了。”
顾逸川拱手行礼,“那么,郡主现下可否高抬贵手?”
永嘉郡主挑眉一笑道:“本郡主生来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实在无趣,所以,我就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眼下这个节骨眼,我的确不能对你们做什么,但我也不会放手,顾郎,你我就这样耗着,倒也不错。”
顾逸川眸色一沉,刚要开口。
她又说:“我知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过两日皇伯父召见新科进士,你要陈情阶前嘛,不妨告诉你吧,建宁侯当堂弹劾我父王,皇伯父都按下不发,你以为他会听你所言?”
“郡主身份尊贵,何必强人所难,此番做法,对你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