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煌重新躺下:“嗯,后天我告两个时辰的假,和你一道去看阮大夫。”闺女的事是大事。

    “耽误你的公差不好吧?”朱氏惴惴不安地说道:“万一县丞大人怪罪,罚你的俸禄该怎么办。”

    沈持要念书,沈月要看病,哪一样都指着沈煌挣银子呢,怎敢有分毫耽延。

    “不要紧,就是我以后可能回来的更晚了,”沈煌翻了个身跟她交待:“王头儿不想夜里巡夜,让我顶上,每个月的一两银子也由我拿。”

    “王头儿”是另一名壮班的衙役,本是和他轮换班巡逻的,不过岁数有些大了,夜班吃不消,想找沈煌替他值。

    这样他一年能挣到七两银子。

    朱氏心疼他:“你日夜巡逻哪里受得了。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沈煌:“没事的,我顶的下来。”

    家中正是用钱的时候,能多挣一两银子是一两,何况县中一般没什么事情,他时不时能找个草垛靠上去眯一会儿。

    说着已经鼾声起,睡着了。

    朱氏却想着儿子上学事,又忐忑女儿治病,一直到破晓都没再睡着。

    夜里刮了一阵大风,隔日早晴,深秋的树叶被阳光照射得斑斓,空中弥漫着澄澈的气息。

    一家人一道出门,沈持去书院念书,沈煌夫妇则带着沈月去找阮行瞧病。

    到县城分开时,沈煌交待沈持:“今日爹不能来接你放学,得自己走回去喽。”又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放到他手里:“书院斜对面有个卖烧饼夹肉的,放学先买一个填填肚子。”

    他听人说念书耗费脑子,得吃点儿有油水的东西才能念好书。

    一家四口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