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圆也不是没听过涟漪和她说过狠话。
涟漪说过要把她一个人丢在海边喂鱼、说过要把她弄到一个遍布老鼠的房间里、说过晚上要偷偷把她剃成光头,涟漪说过最绝情的话是“沈珠圆,我要和你绝交。”但涟漪从来不曾说过要搬走,从你们家搬走。
那瞬,说不难过是假的。
怎么是你们家呢,难道不是我们家吗?都过去那么多年,还没能变成“我们家”吗?
“沈珠圆,你给我记住,如果你再继续干这类傻事,我就搬走,从那个家搬走!”涟漪继续说。
还好,这次是那个家,不是你们家。
“圆圆,这次我不是开玩笑。”
知道,沈珠圆知道涟漪没在开玩笑,把她一个人扔丢在海边喂鱼、把她关在老鼠房间、甚至于绝交都是开玩笑,但这次绝对不是开玩笑。
涟漪知道,圆圆这次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可,还有圆圆不知道地,也许是永远不知道地……
“圆圆,我……我是怕以后……你会后悔你今天为我做过的傻事。”这句话,涟漪不敢和圆圆说。
是怎么弄丢外婆留给她的项链涟漪比谁清楚。
不是故意的,丢了外婆手链的那天不是故意在羽淮安面前哭的。
就像是一场蝴蝶效应,圆圆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掩饰对羽淮安的情感,她知道得越多那场蝴蝶效应的威力就越大。
涟漪心里很清楚在她、圆圆和羽淮安三人间正在发生着什么。
恰好羽淮安坐的那个靠窗位置有涟漪最喜欢的风景,疲惫时往窗外看上一眼就能支撑她上完接下来的课,涟漪已经很久很久没往那扇窗外瞧了,因为那有羽淮安。
如果单纯是以看客身份涟漪是不会惧怕的,但偏偏不是,即使羽淮安缺课的日子,涟漪依然不敢去看那扇窗外,因为那依然有羽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