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了几百年的部落羌攸终于归顺于大晋,晋元帝决定大赦天下。
晋元帝在宫内设宴犒劳为羌攸一事奔忙的将士还有朝臣,他允臣子们携眷属一并赴宴。徐虎因为受伤起不了床,于是徐执和单绣绢代他赴宴,徐虎负伤立功,还被嘉奖了一番。徐涯则带了苍苍一同过去,他原来没有这个打算,毕竟苍苍的身份颇有些敏感,不便抛头露面,但禁不住单绣绢几次相劝,最后还是带上了她一起。
苍苍还是第一次赴这种盛大的宴席,就算小时候在代国王宫她也从未参加过任何宫中宴席,所以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也见着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他们过来和徐涯寒暄,眼神时不时往苍苍那儿瞟一眼,似乎都在猜测这个跟在徐涯身边的姑娘家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徐涯始终没有向其他人介绍苍苍。
晋元帝坐在席上,酒过三巡,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他手执酒杯,虽然被喧闹声笼罩,却仍旧能够安静地沉思着。他想,谁能料到他这个年岁就已经收服了代国和羌攸,恐怕晋国往上两代君王都没有他的成就大。
想当初父王将他送至代国做质子时可曾想过这个他最不疼惜的孩子竟会有这般了不起的功绩?奈何他老人家早已不在人世,不能亲眼目睹今日种种,实属可惜。他终于有所成就,却没有可以分享愉悦的对象。
思及此,晋元帝落寞地抿了口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不停地跳动,像是有血液不断地往脑袋上涌。这种感觉令他觉得亢奋,
他的目光游离在臣子之间,扫过苍苍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对晋元帝来说他自然是第一次见苍苍,但不怎的却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晋元帝唤了自己的心腹过来,小声嘱咐他道:“去调查调查那个姑娘的背景。”
心腹领命离去,晋元帝也没有单独将苍苍留下。他只知道这个女孩一直跟着徐涯,恐怕是徐涯府上的人。
直到宴席结束,徐涯领着苍苍回了家,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晋元帝对苍苍产生了兴趣,也没有预料到他们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
从宴席回来后的第二天,徐涯和苍苍去了趟徐执府上探望徐虎。苍苍问起徐涯徐虎是怎么受伤的,徐涯回忆了一下细节才将徐虎受伤的过程告诉她。
那日在羌攸,徐虎不顾劝阻冲在最前面,不管徐涯在后头如何呼喊,他手里紧紧拽着缰绳就是不肯放慢速度。
眼见羌攸数十支箭对准徐虎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徐涯命其他将士用长矛将徐虎从马上推落。徐虎虽然摔了一跤,但好歹躲过了数十支箭头带毒的利箭。他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还是其他人将他从地上扶起。
徐虎扒着马背试图再次翻上去,才发现因为坠地,背部的疼痛让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复又摔倒在地上,仰面看着天空只顾得上喘气。周围是人的嘶吼声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而他却无力再去迎战。
总而言之,除了一点皮外伤,徐虎的胸口一直在疼,很可能时从马上摔下来时受了内伤。他在床上一直躺到现在还不能正常下地,就连苍苍来探望他也不许苍苍进到房里来。
“这孩子就是脸皮太薄。”单绣绢无奈地同苍苍解释,“他觉得自己只能卧床休养,模样肯定很狼狈。哎,要我说,你俩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