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午时两人才回到苏宅,出乎苏景竹意料,丽城的宅子里不见h一杰,只有君商一脸苦哈哈地招待客人。
一见自家主子归来,原本在厅上待客的君商绷了一上午的心神总算放松,朝苏景竹行了一揖礼後,端起冷了的茶水盘离开前厅。
而踏进前院厅堂的苏景竹突地顿住,收回跨过门槛的那条腿,登登登飞快退了好几步,几乎是眨眼间闪身出去朝大门看了个清楚,确定这是自家宅院而非皇家行g0ng,才回头看向屋内端着茶水等候她的瑾王爷,以及他身後左右护法的长安与林宁。
「瑾大哥?你怎麽在这儿?」她瞪大眼,一时半刻无法消化本该卧床休养的病患居然换了个地儿又出现在她面前。
俊美无俦的男子没开口,只放下右手端着的茶盏,深邃凤眸看着眼前nV子,随後视线落到厅外提着nV子行囊的人身上。两年前曾经在烟台巷陌打过照面的男子,如今再见,他们与nV子的关系却是全然不同。
「从凤不是说你起码要养一个月?大夫的医嘱都不听了?」苏景竹皱眉,本想上前为他号脉,但想起自己学艺不JiNg与身旁男子什麽醋都吃的情况下终是作罢。
「江南东道三州,高康德已Si、淮渝两州知府下狱。陛下既已将三州事务交托於我,我又怎能静静留在同安养伤。」宇文瑾说着,似是想起什麽,唇角g起一道淡笑,道:「莫扬,你猜朝中多少人正奋笔疾书写折子,让陛下收回成命、下诏让我归京。」
闻言,看过弹劾摄政王折子堆满御桌的苏修撰脑海顿时有了画面,支手托额叹了口气。
确实,她与少帝都晓得宇文瑾曾经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只是他不愿意;但天下人可不晓得这件事,他们只看见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爷如今暂居江南,甚至代管江南事务。
虽说此次江南水涝各地灾情严重,可底子还在,只要摄政王有心在江南多留一两年,白花花的银子要多少有多少。届时,少帝的龙椅换不换人坐还不晓得。
她一瞬间完美带入朝廷保皇党的所思所想,顺带感叹了一下宇文瑾的恶趣味。
「若是陛下晓得你有伤在身,诏令应当便是让你回慕夏了。」她调侃道:「要不我给陛下补送个消息?」
「本王可不会让你将消息送回慕夏。」宇文瑾露出上朝时摄政王爷似笑非笑、彷佛下一秒就会篡位的标准表情,「本王还打算在江南多留些时日捞银子呢!」
然後,苏景竹一个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却听见身後某人轻咳了声。
她家醋缸子又在自动酿醋了。这一咳,让她不禁莞尔,也引得本来转开视线的宇文瑾目光重新回到男子身上。
男子一身云纹白衫外罩青蓝氅衣,看着男装打扮的nV孩儿神情一直都是低眉浅笑、温和尔雅,乍看如水,利万物而不争,却没想nV孩儿因他的话一笑,这泓清泉不一会儿就飘起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