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再次降临的时候,季妧忽然从床上惊坐而且起,她拨开帐幔一侧,似乎想要叫人。
不知为何又犹豫了,嘴张了又张,始终未曾发出声来。
最后又把帐幔放下了。
重新躺下后,一只手搭在小腹上。
现在喝药也来不及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乱纷纷的思绪逐渐坚定下来。
她喜欢按部就班、平平稳稳,很不喜欢计划外的事,可是很多时候由天不由人。
之前的计划外,她多是被动,而这一次,是她主动为之。
侧过身,耳朵习惯性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尽管她心里清楚,这一次不会再有人翻窗而入了。
关山在路上,在奔赴辽东的路上。
季妧睁开眼,眼前是硝烟四起、鲜血飞溅;闭上眼,耳边是旌旗猎猎、战鼓隆隆。
她紧紧揪着领口,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心慌,翻来覆去,似乎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入眠。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从来不曾想过这句话会和她扯上关系
战争和死亡从来都是相伴而生,不管是赢是输,都会留下累累白骨,有的白骨还能回到家人身边,有的就……
季妧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些不好的念头都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