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交接的时候,唐初露明显地能够感觉到他眼里面传达出来的不只是疲倦,更多的是一种后怕、惊惧,只有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面的时候,才能稍微缓解一些。
唐初露从来就没有在陆寒时的眼睛里面看到过这种情绪。
就算是泰山崩于面前,他也一直是面不改色的模样,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慌张的样子,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有把握。
但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就在刚才那一秒钟,她清清楚楚地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他的恐惧。
唐初露心里面为之一动,突然伸手抚上男人的侧脸,哑着声音道“别怕,我回来了。”
她的语气很轻,轻得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落在陆寒时的心间,轻轻柔柔,但是就在他的心里面卷起来千万层的风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明明自己都还很害怕,却愿意伸出手来安慰他。
就像她十八岁的那也夜晚一样,肮脏的沼泽地里,明明她才是那个被夺走初次的受害者,却只是擦了擦眼泪,忍着疼痛救了他一条命。
陆寒时突然搂紧了唐初露,狠狠地,用力地,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抱里,抱得她的胳膊都有些疼。
但是她没有说话,就这么任陆寒时抱着自己,满足地将脸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刚才看到陆寒时踹门而入的那一刻,唐初露才明白,原来不只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黑暗中会害怕,陆寒时跟她一样,也在担惊受怕着。
……
海城最大的私立医院。
这里离唐初露进行研讨会的中心医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设备高档,资费昂贵,是专门为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服务的,经常是十几个人围着一个病人转。
陆寒时到了之后就将整个医院关闭,把医院里面的人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让邵朗和蒋宝鸾的人在外面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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