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猛地推开裴朔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邵朗现在喝醉了,等着我去照顾?”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淹没在周围的嘈杂声中,但还是引来了一小部分人往这边看。
裴朔年皱了皱眉,捂着她的嘴巴,将她拖到角落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想让所有人听到我们说话,是吗?”
乐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一字一句地问“我不太懂,你说的让我去照顾,是哪个照顾?”
裴朔年松开手,将手放进了西装裤袋里,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似乎是嘲讽,笑了一声,“乐宁,别告诉我你还没成年。”
他这句话就算是表明他的立场和态度了。
乐宁只觉得有一个重锤狠狠地击打在自己的脑袋上,让她瞬间就痛得粉身碎骨,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朔年,我以为你至少能懂我对你的心意,你现在让我去做这种事,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她声泪俱下地指责眼前的男人,情绪有些激动,将那张房卡猛地摔进他怀里,突然就觉得有些心寒。
她爱他那么多年,从一开始对他一见钟情,到后来只敢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和唐初露的背影,默默承受着思念的煎熬,到现在好不容易能够站在他身边,以为可以跟他牵手一起走下去,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对待过自己。
裴朔年就这么看着她,情绪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波动,相比于她的歇斯底里,他淡然地好像在阐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不逼你,乐宁,我只给你提供一个选择。”
他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地上那张孤零零的房卡,又重新放回到乐宁的手里,“你现在已经是一只弃子,邵华强不会承认你的身份,顶多会给你一些钱作为安抚,如果你还想要挤进上流社会,只有今天晚上这一个机会。”
他说着,忽然凑近乐宁耳边,姿态亲密,“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上了邵朗的床意味着什么吧?你就算是做他的情人,做他的小四小五,你的地位也会坚持不同往日。”
“所以……”他重新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往日的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已经给了你选择,怎么做都看你自己,是想要继续回去当你那永远没办法出头的医生,还是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成龙成凤?”
他话只说到这里,临走之前拍了拍乐宁的肩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