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三日,放眼望去,一片轻Y之sE,像是自家酿的桂花米酒,浅浅的浊,浸透了天地山河。

    这样的天气,自然该拥被高卧。

    于是清商从天明睡到天黑,起来梳洗一番,用点小食,又洗洗睡下,浑浑沌沌地过了几日。这期间,卫璋似乎来过,隐隐约约问了些什么——

    谁在乎呢?她才不在乎。

    她在梦里,一边小口喝米酒,一边同娘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嫁了人,这人么……这人如何,还没来得及说,娘就敲敲她的脑袋,笑这都是些青天大白梦,让她莫要多说,不然马蹄羹该凉了。

    米酒甜而微辣,一杯尽了,窗外天Y过午。

    又梦来时,花轿摇摇晃晃,她悄悄揭了盖头,掀帘看见天边一排鸿雁,就那样毫不留恋地朝南边飞去了——末了,在天边打了个鸣。

    陡然梦中惊醒,清商坐起,果真听见外头一声高似一声的J鸣。

    可府上没养过J,看这天sE分明又还是半夜,哪来的J叫?她起身穿了衣裳,将斗篷的兜帽盖了,遮得严严实实,提着灯出门一看,矮篱之上,果真立着一只J。

    大红冠威风凛凛,这J扑两下翅子跳下来,在地上走了两步,又把头一点一点,打起鸣。

    旁边匆匆闪过一道影子,将这公J一扑,抱在了怀里。

    ——是小厮庆儿。

    清商举起灯,疑惑道:“这是哪儿来的J啊?”

    庆儿一手抱着J,挠了挠头,有些惭愧:“是老将军送来的,说是……说是国公爷每天不务正业,送只公J督促他起床,每天早上打一套拳,去去浊气。”

    卫国公鞭伤未愈,这J叫得实在响亮,恼人得很,他便让人送到了厨房,谁知半途被这畜生挣掉,在府上又飞又跳,打了一圈鸣。

    清商忍不住笑了,又听庆儿道:“其实这事本来不归小人管,只是世子说,恐怕扰了小夫人睡觉,便让小人快些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