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义沉吟了一会儿,“你说,谁会对阿同下这种狠手?”
“那悦来酒楼的东家,最可能,又最不可能。”
“什么意思?”
管家便仔细给朱高义说了一番,“那悦来酒楼的东家是个小姑娘,姓姜,叫姜云,据我猜测,可能和白家六爷弄出来的蜂窝煤有关系,所以被白家六爷提携了,才能在县城里买下宅子。”
“不过白家六爷的提携也是有限的,他们家买悦来酒楼的时候就没走六爷的路子,还被衙门里好生为难了一番,给姜云在外面办事的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是个能屈能伸的。”
听到白飞星的名号,朱高义的眉头跳了一下。
不过他也没打断管家的话,让他继续往下说。
“少爷会封这姜云的酒楼,是因着他看上了和桥镇一个读书人的前妻,结果在那女人的弟弟手里吃了个大亏,偏生和桥镇那安又远护着这家人,少爷找不到人
,就找当初那女人的邻居,也就是这个姜云撒气,才把酒楼封了,说是要逼着这个姜云向他求饶,这才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这姜云肯定是恨少爷的,她家父兄早亡,长嫂就是年前那个杀子小产案里面小产的那个女人,被她带着她侄儿做主给休了,不过也因此,她父兄一共留了四个孩子给她照料,最大的孩子才七岁,她想开酒楼不过是为了在县里做个营生,被少爷这么一搅和,日后如何还未知晓,定然是恨少爷的。”
朱高义沉声,“那为何说她是最不可能的?”
“老爷您不知道,就是年前那个杀子小产案,不是抓进来一个姓何的混混吗?这姜云的长嫂和那混混与另外一个坡脚男的搞在一起,据说本来是想把姜云和四个孩子都卖了换钱的,然而姜云却攀上了安又远的关系被救走了,何大在外的几个混混朋友就想抓这个姜云,结果这姜云性格极烈,竟是点了火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结果呢?”朱高义竟然不知道自己治下还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然后想到那个时候他在忙什么,又是一阵气恼。
“结果是这个姜云被人救了出来,那三个混混烧的太严重,不治身亡。”
管家想到自己查出来的消息,仔细组织了一下话语,“这个姜云来县城里还不到两个月,不管是对县城还是对我们少爷都不怎么熟悉,而且性子刚强,可能想不出来这么委婉的办法。”
朱高义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朱益同虽然得罪了姜云,但是姜云毕竟是个外来户,朱益同是晚上被人拖到巷子里打晕,而且睡到第二天早上都没人知道,县城里这样的巷子不多,而且还得熟悉朱益同的习惯,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门走哪条路,凭着姜云这点儿本事,她还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