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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烛灯笼罩着温暖的气息,钟娘在屋内一角候着,并未说话,偶尔会有筷子敲在碗碟上发出的敲击音,然后被一男一女轻缓的交谈声盖住。
宋绘和顾愈相处时,大部分时候由着顾愈在主导,但这回,顾愈在听,宋绘在讲话。
她没说什么正经事,边挑鱼刺边讲零碎的闲话,带着少有的得色。
常人若是这副模样和顾愈讲话,顾愈早就生了几分反感,但宋绘却把这份得色握得刚刚好,甚至有些让人心尖酥麻的憨然,再者,她得意的内容也颇为有趣,十岁那年怎么在一个时辰内钓到了十条鱼。
顾愈对钓鱼没什么概念,随便几锭碎银便能买上一箩,但宋绘的高兴不似作伪,顾愈暂且愿意相信那可能是件很厉害的事。
“当时为了逮到鱼,我寅时便醒了,趁渔船还没开始打渔就去河边...。”
“我也用过渔网,不过很难,它可能需要些经验才行,相比下,钓鱼简单些...”
“公子知道泥鳅吗?在泥里能捉到,鱼钩上勾着它,就更容易钓到鱼...”
细细碎碎,宋绘也跟着这些絮絮叨叨的小事变得可爱起来。
顾愈在宋绘这儿待到戌时,宋绘将他送走后,洗了个澡,坐上矮塌看书。
钟娘将烛台放在她手边,“小姐不睡吗?”
“下午睡得长了些,现在不困。”宋绘偏头看了眼她,“你先去睡吧,不须得管我。”
“那怎么行。”钟娘知道自己精力比不得年轻人,想了一下,“我让梅花过来,若有事便唤她。”
“也行。”
宋绘听见两声开门,两声关门声,接着便闻到了稍浓显得有些臭的花香味走到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