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面色煞白,当惊慌无措的余光瞥到地上的襁褓时,像抓救命稻草般滚爬过去,“我有孩子,你,你不能杀我!”
“正因孩子,所以你必须死,难道要他以后成为你这样的蛇蝎之人?”将秦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吴锋抱过襁褓中的婴儿,在前者恐惧到极点的眼神下,毫不犹豫的刺下断剑。
看了看胸膛被刺穿的秦云,又回眸扫过渐渐冰冷的封修和那十名血掌门弟子,吴锋微微抬头,此时阳光从云层中射下一缕光线。
“董立,等我!”
不明所以的人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是老友间的约定,但,如果看到吴锋的双眸,你会发现,在那平静之下,杀气如急涌暗流,又如云后惊雷。深邃,可怕!
“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将婴儿交给丫鬟,吴锋淡淡说道,接着转身走向黄莽,眼中的冰冷已是不见,柔和中湿气泛泛,“大哥,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黄莽大笑,引起咳喘,带出一口血沫。
“咱们回家!”
当吴锋带着一众伤兵离开和安镇时,云层彻底变成了乌黑之色,豆大的雨点急速落下,激起了尘土,也冲刷着血迹,这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
......
一个月后,黑市。
大厅内人头颤动,却是黑市部人马了。去时两百人,归来几十躯,‘义薄云天’这四个字,黄莽和他的兄弟们当得起。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众人终于喝上了庆功酒。黄莽的笑声是那么的豪放,一碗接着一碗,从未停下。房山面颊绯红,却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憨厚。冷如寒冰的陈聪也难得放肆一回,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衣摆束紧,仰头狂饮,烈酒从嘴边哗哗散落。总之,大厅内一片欢腾。
替身边的老者斟满酒,吴锋端起酒碗恭敬的敬了过去,“隆叔,小子敬你!”
“哈哈,好!”经过调养,张隆已无大碍,那久经沙场的身躯上,只不过又多了几道伤痕罢了,一饮而尽后,浑浊的老眼里涌现出久违的激昂之色。
“对不起,让您受苦了。”吴锋咧嘴一笑,如果没有张隆拼死杀出重围,就没有黑市围攻和安镇,没有黑市围攻和安镇,就没有后来的痛报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