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终于揉着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前院已经整整齐齐的码了十几个竹篮、竹筐。
“等过几天我再做一些,就可以送到繁阳城里叫卖了。”小双儿扳着手指头认认真真的细算,“我记得以前去叫卖,三个竹筐就可以换一个铜板呢!”
方重山却不同意,“你这么辛苦做出来的,就只值一个铜板?”
小双儿可是一刻都不停歇的做了大半个下午,好几次都险些划伤了手指头,好不容易做出这么精致漂亮的工艺品,居然才值一个铜板!
看方重山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姜然不由笑着摇头解释:“重山大哥保准没有到繁阳城的小摊上买过东西,竹篮竹筐本来就是最廉价的,原材料的竹子满山里都能找得着,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都会做着带到小摊上去卖。”
“东西一多,就不值钱了!”
他能够在那么多竞争对手中间杀出一条血路,赚得两三个铜板,还是多亏了教他的老阿公手艺好,不仅做得漂亮好看,而且表面光光滑滑没有半点刺茬,所以卖掉的才多一些。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方重山毕竟心疼姜然磨得通红的手,他固执的摇头,拾起离得最近的一个竹筐子,“那咱们就不要拿卖出去了,我在山上也找了个谋生的活计,需要用到你编的竹篮竹筐。”
“你以后干脆只为我编竹篮竹筐吧,我给你全买断了!”
姜然以为方重山说的在山上谋生的活计就是和林峰一样做个猎户,比划一下自己编的小竹筐,估摸着最多也只能装三四只兔子,不禁有些担忧的提议:“那我再重新做个大一些的吧,这么小的筐恐怕装不了多少野兔野鸡。”
方重山一听就知道小双儿是想岔了,不过他并没有深入的解释,索性让他继续误会下去。
做药民只是他现在的一个想法而已,就从林峰口中打听来的消息看,药民在大安国大多都是一代传承一代的,这种代代相承的职业,最是容易封闭排外。
方重山一没有人脉、二没有关系,其中所要处理的种种细节恐怕难度不小,他并不想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将计划透露给姜然听,免得到时候不成,让姜然空欢喜一场。
姜然私底下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其实他是不太情愿方重山做猎户的,爬山辛苦不说,山里不可预知的危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方重山一直被方家宠着惯着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