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缕细柔的光束穿过透明的玻璃,洒在白栖枝蓝灰色的床铺上,床头的闹钟叮铃铃响了几声,就被白栖枝很快按停,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从床上慢悠悠坐起,一脸的睡眼惺忪。
“诶?我不是在凌晨和小木聊天吗?怎么回床上的……”白栖枝喃喃自问着,突然意识就清醒了,还用得着猜吗,肯定是季池溪把她带回房间的。
那他是如何把自己带回房间的呢?
背的?抗的?应该是抱着的吧。
白栖枝揉了揉肩,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奇异的洋流,像是沿着心脏的脉络,绵延着逆流,她很快赶走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收拾东西上班去了。
陆清明这段时间有事出差,一直不在公司,倒让白栖枝觉得这是她在公司待得最轻松的几天了,至少她不会再被莫名其妙喊进办公室里,听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想到陆清明,白栖枝才突然意识到,他在她世界中的印记似乎正在逐渐模糊,直至淡却,这六年来,陆清明的存在一直是白栖枝尘封在心底的一种阵痛,只要不小心触碰到了那把沉重的锁,她就会情绪失落,与他重逢后,她紧张过,恐慌过,也曾在自己入睡后的梦里回到过去,像是溺入大海,无人施救。
她或许早已不爱他,只是他在她的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太过深刻,又太过独一,像是一张空白画布上被留下的大片浓墨,张扬,混乱,又糟糕。
白栖枝闲暇时看了眼手机,竟然发现赵茹给她发了条信息,赵茹是季池溪打工的那家花店的老板,与白栖枝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面对面的时候,赵茹很少会主动给她发消息。
白栖枝好奇点开一看,居然看见赵茹发了一张密室逃脱的宣传海报给她,白栖枝捂着图片上令人惊悚的鬼图,胆战心惊地着图上的文字:“重度恐怖主题《失踪的新人》,二十年前,一对新人在此地举办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婚礼,第二天,这对男女齐齐消失,这层楼从此变成被诅咒的楼层,这一天,你和你的朋友们来此地探险,却意外发现你们不知不觉见也受到了诅咒,被黑暗中的“他们”一个个猎杀……”
白栖枝瞬间打了个寒颤,想将手机扔掉。
赵茹却很快连续发送了两条消息。
周六一起去玩吧,据说可有意思,网上评分老高了。
我,你,还有季池溪一起,还差一个人就可以组团了,你有什么想带的朋友吗?
白栖枝回复她:我说你怎么想到找我了,原来是想玩游戏差人啊,这个太恐怖了,我不敢玩,我从小就怕这些。
赵茹:没关系,我胆子大,我带你。